蕭元度撥開他,對那匪徒道:“讓你們頭目出來說話。”
為首的匪徒一愣,反應過來,重重一哼:“你還不配!”
蕭元度抱臂,好整以暇:“配不配的,得由申屠競來說。胡老五,你還不夠格。”
這下莫說是被他稱作胡老五的人,其他匪徒也麵麵相覷。
胡老五驚駭道:“你怎知我……咳,你說誰是胡老五?!”
蕭元度不想與他廢話:“叫申屠競出來,就說他娘找他。”
“胡說!”胡老五旁邊的黑影怒斥,“我們老大的老娘早八百年就歸西——哎呦!”
話還沒說完,就挨了胡老五一記鐵掌,頭險些被排掉。
胡老五那叫一個氣:“沒腦子就少說話,你把老大賣了知不知道!”
“……”蕭元度搖了搖頭。
這個胡老五,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不長進。
想來自己這隻羊偽裝的還是太瘦了,不值當大動乾戈,所以才派了他來。
不過今日特殊。每年今日,申屠競都會自己出麵,所以蕭元度篤定,申屠競一定就在現場。
等胡老五反應過來老大已經被他賣了第二遍,眼神開始發虛。
在對方氣定神閒地襯托下,更是繃不住了。
剛挨過打的那個黑影接了示意,委委屈屈,飛速離去。
未久,一個高碩如塔山般的男子闊步而來。
滿臉虯髯,粗眉怒目,一手握著一個金剛錘,錘頭比人首還大。
不是申屠競又是誰?
還未交手,休屠就知此人非等閒,功力恐不輸公子。
申屠競到了近前,火把陸續燃起。
他看向蕭元度,發現並不認識此人:“是你說我阿母找我?”
蕭元度沒說話。
胡老五指著他:“就是他說的!”
申屠競握著金剛錘的雙手緊了又緊,殺氣迸現:“我阿母已經死了,就沒人告訴你?”
胡老五得意一笑。
本來還可留他一具全屍,敢拿老大的母親作筏子,這下非被捶成肉泥不可。
蕭元度壓根沒當回事,如數家珍道:“你小名阿牛,左腳心三顆毛痣,人生中喜歡的第一個姑娘是村裡的小芳,小芳後來為了一頭真牛嫁給了彆人,你傷心欲絕,打算落發出——”
“停停停!”申屠競趕忙打斷。
多虧一把大胡子遮醜,不然他算是顏麵掃地了。
胡老五和一眾匪徒已經聽得一愣一愣。老大的人生還是真是……跌宕起伏啊!
“這下你信了?”蕭元度衝申屠競抬了抬下巴。
申屠競不信不行啊!許多事,他從來沒跟人說起過。
“可……”可他娘確實死了。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申屠競甕聲質問。
蕭元度勾起唇角,泰然自若道:“你娘托夢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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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佛桑這邊還是毫無進展。
又過兩日,五裡外的大圍村逢集。
縑娘仍抱著她那匹布出了門。
薑佛桑有彆的事讓馮顥去做,她和春融兩個跟在縑娘後麵一塊去了集市。
馮顥本來有些不放心,薑佛桑說春融也會些拳腳,力氣又大,不會有事。
沒想到還真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