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佛桑唯有以笑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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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豐園那邊,有良爍親自盯著,進展十分順利。
說是修築寢舍,裡麵屋舍本就多不勝數,基本也都空著,隻需稍作整修即可,如今彆苑那邊的匠人儘已遷入,陳縑娘也已入駐。
隻是各作坊、尤其是繚作,止翻修遠遠達到薑佛桑的要求,非得大肆擴建不可,尚需些時日才能完工。
瞧著天陰了數日,想是又有風雨,反正也不急於一時,薑佛桑索性讓他們暫時停了工,好好過個年,其他留待年後再說。
薑佛桑去大豐園走了一遭,接回了良媼,接下來又見了三間鋪子的掌櫃,問了情況,順便也查了賬麵。
越是年下買賣越好。
炒菜店如今已是小有名氣,又增添了數名店傭,勉強能支應。
百貨鋪止添店傭還不夠,貨品供不應求,供應上最是不能停,薑佛桑便讓良爍將相關仆役分作三班,輪班製替換,這樣勞逸結合,也不必過於羨慕還未正式開工的各作坊工匠。
唯有家什鋪最是清閒,掌櫃沐逐想儘辦法,仍是一籌莫展,直言辜負了女君信任。
薑佛桑並未怪罪,反過來安慰了他一番:梅花香自苦寒來,度過這個寒冬,焉知好消息不會到來?
正要離開西市的時候卻是撞見一人。
鐘媄這人沒彆的愛好,就是愛吃,聞知西市開了家炒菜店,她便也來試了一試。這一試就成了店裡的常客,凡是食單上有的皆嘗了個遍,還給掌櫃範叟提了不少意見。
讓鐘媄不解的是,範叟既能烹出此等佳肴,為何不把店鋪開去東市?
範叟笑言是主家之意。
鐘媄好奇地問主家是誰,範叟卻不肯說。
說來也是巧了,隔壁的百貨鋪她也愛去,兩個女掌櫃年歲瞧著跟她差不多,待人接物卻甚有一套,手還很巧。
鐘媄頭一回見就覺著她們有些麵善,後來才驀然想起,這不正是蕭霸王所娶新婦身邊的侍女?重陽那日見過的。
又聽人說新開的三間鋪子是一個主家,那主家是誰便不言自明了。
若說鐘媄先前想與薑女為友是因為其貌美和好脾性,眼下則又多了些欽佩與實際的考量。
然而想再多也是徒勞,且不提蒙望山與騎射場上自己鬨得那般難堪,單說自己兄長做的混賬事——
鐘媄頗感沮喪。
再沮喪,飯還是要吃。這不,今日又來了西市。
才從馬車下來,就看到蕭家馬車駛過,本能告訴她裡麵坐著的必然是薑女。
行動快過理智,鐘媄探頭大喊:“表嫂!”
一連喚了好幾聲,在馭者的提醒下,薑佛桑才確定對方喊的是自己。
待推開車窗門,看到一副笑貌的鐘媄後:“……”
鐘媄極自來熟的上了她的馬車:“沒想到表嫂也愛來西市,這是要走了?好巧啊,不如一道罷。”
薑佛桑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鳳目似一泓清泉,靜水流深。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鐘媄縱是再厚的臉皮,也有股無所遁形的感覺。
正要訕訕下車,薑佛桑對馭者發了話:“去常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