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佛桑一恐時間不夠,二恐這麼堂而皇之過去會打草驚蛇,反成了幕後之人的矛。
隻能在心底祈禱蕭元度與甘姬能稍微留些理智,暫彆作出不可收拾之事,哪怕多聊會兒天也成!
一麵提裙疾奔。
幽草早就打探過宴飲所在地四圍的環境,知道偏廳過去有一幽徑可通往後院角門,隻是繞行甚遠。
雪地難行,跌撲了好幾下,幸而僻靜無人,爬起來忍痛繼續跑。
此時倒悔起不該喝那幾樽酒,以致頭重腳也輕,不然還能更快些。
終於來到了角門處,薑佛桑已是呼哧帶喘、眼冒金星。
門栓已被取下,薑佛桑深吸幾口氣,儘量平穩了呼吸,這才側身進入。
後園內除了東側涼亭,再就是西側三間廂房。涼亭內半個人影也沒有,必是在廂房了。
廂房北側有一小廳,順著簷廊可以折進廳內,入口處隻有一座一人高的屏風,並不設門。
簷下盞燈未點,難怪會選此處。
薑佛桑躡步摸索到廳與廂房相連的那一麵牆,附耳靜聽,並無動靜。
難不成在中間或者靠南那間?
這種建於花園內的屋宇,為了賞景歇腳方便,廂房與廂房之間、廂房與廳房之間基本都有小門直通。
一路摸下去,果然有。
輕輕挑起氈簾——
其實這時候薑佛桑已有些猶豫。
廂房之間的牆並非一般院牆,全是木料雕製,講究的是美觀,既不保暖也不隔音,畢竟冬日裡也很少有人在後園歇宿。
如此不隔音,仍聽不到一點動靜,不得不讓人起疑。
一隻腳已經踏了進去,正猶豫要不要縮回,搭扶在門框上的手腕忽而被人一把攥住。
黑燈瞎火,如此奇襲,薑佛桑一驚非小!下意識就要喊叫。
那人似乎早有所料,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緊跟著便捂住了她的嘴。
“彆出聲!”
熟悉的聲音,咬牙切齒的語氣。
薑佛桑繃緊的神經瞬時鬆懈一半,隨即更加疑惑,蕭元度怎麼一個人在這?甘姬呢?
她疑惑,蕭元度比她還疑惑!
還以為抓到了大魚,沒想到竟然是她!她是怎麼冒出來的?
此刻人就被禁錮在懷裡,鼻尖輕動,除了一縷幽香,隱隱還聞到些酒味。
莫非喝醉了?
明明席間隻飲了一口……想是去偏廳又多飲了。
心底嗤笑,酒量不大,偏要逞強。
隨即又頭疼起來。關鍵時刻,偏偏多了個人礙手礙腳。
薑佛桑反應雖有些遲緩,人卻是清醒的。
她想讓蕭元度鬆手,商量一下“安全撤離”的事。
蕭元度怕她發酒瘋,愈發捂得緊了些。
薑佛桑感到難受,使了大力去掰,手腳並用。危機雖然暫解,仍下意識克製著力道。
蕭元度一個旋身將她抵在牆上,空著的那隻手扼住雙腕置於頭頂,健碩的長腿同時固定住她的。
“你再動!”這含著威脅的話幾乎是貼著說的。
薑佛桑心頭一緊,停下動作。
蕭元度也安靜下來。
暗夜中,兩人呼吸相聞。
就在這時,吱嘎一聲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