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藥?”
“專治心病的藥!”
“你呀你!”邵伯搖頭,“仗著公子縱容,儘管胡為罷!隻小心著點,公子今非昔比,你可彆自搬石頭自砸腳。”
南全見他要走,將人攔下。也不賣關子了,指了指大得那個,“抬起頭來。”
姐弟倆聽兩人說了這一通,直以為留不成。
這天寒地凍的,若被趕出去,即便不死,也沒有更好的去處。
弟弟焦急地拽了拽姐姐的衣角,姐姐回過神,趕忙抬起頭。
出乎意料,竟頗為標致。
“邵伯不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
邵伯老眼昏花,走近細打量了一會兒,搖頭。
南全又示意邵伯去看她的眼,“你看,你仔細看,像不像那位……”
邵伯眯眼再看,這次隻盯著雙眼。
這女娃全臉也隻能算標致,一雙眼卻生得分外不同,目若點漆、眼尾上揚……為整個人都增色不少。
邵伯腦中浮現出另一雙眼來。
像,確實像。
所不同的,一雙湛然有清光,一雙畏縮而怯弱。
良久,他點了點頭:“既如此,就留下罷。梳洗一番,明日帶去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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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夜未停,到了出發的時辰,天色仍是將明未明。
蕭府門前已經站滿了人,全是來送行的。佟夫人為首,而後是大房、三房和四房。
薑佛桑看了一遍,人群中並沒有發現蕭元胤。不由挑眉,看來這好兄長是不打算做了。
佟夫人將昨日說過的一些話挑挑揀揀又重複了一遍,做足了關心之態。
卞氏有些憔悴,像是未睡好,上前拉了她的手,幾番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愧意在裡麵。
“弟婦彆怪我才好,還有夫主……他也有他的難處。”
薑佛桑笑,“長嫂說得哪裡話,兄伯也是為夫主好。”
卞氏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言:“到了地方及時送信回來,若遇難處,隻管開口。”
薑佛桑頷首應下。
三房隻來了蕭元承。他坐在圈椅上,矮了眾人許多,衝她點了點頭,道:“你四嫂身子不適,不能前來相送,弟婦勿怪。”
翟氏自在扶風院遇鬼之後就嚇得病倒了,不然今日這樣的熱鬨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的。
“豈會?還盼四嫂早日康健。”
蕭元承旁邊是蕭元奚,瞅了她一眼,悶悶叫了聲五嫂,一臉落寞與憂心,顯然是不舍兄長離開。
薑佛桑就道:“等到天暖之時,叔郎可來巫雄遊玩。也煩請叔郎幫我跟鐘媄陪個罪,走得匆忙,不及跟她道彆了。”
蕭元奚的雙目瞬間明亮起來:“謹遵兄嫂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