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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發生在刹那——
等寨眾反應過來,兩個寨主皆已喪命。
蕭元度砍下胡福澤的頭顱提在手中,闊步走到寨樓邊,揚聲:“你們的寨主已死!識相的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擒賊先擒王,頭兒都沒了,下麵的嘍囉自然也就沒了鬥誌。更被這一聲厲喝震破了膽,紛紛棄械下蹲。
朱柱事先往井水裡投了藥,他們中絕大部分都中了招,除了投降也沒有彆的路可走。
卻還有部分沒飲那井水的,仍存僥幸之心,一徑往山下奔逃,殊不知亦是羊入虎口。
由於人數較眾,連圍帶捕,直到後半夜才算收尾。左縣尉率兵留下清點,蕭元度等人率先回城。
馮顥謙道:“皮毛而已,當不得五公子誇讚。”
“願不願跟我做事?”蕭元度也不繞彎子,單刀直入。
回去倒是不急了,蕭元度信馬由韁,看了眼馮顥:“身手不錯。”
下午遊獵那會兒與他過了幾招,順便也見識了他的騎射功夫,四方寨內更見他手起刀落手刃匪寇無數。此人頗有種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大將氣度,著實讓蕭元度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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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顥愣了一下,五公子怎知……
轉念一想,他與女君縱然不甚親密,到底也是夫妻,前番自己又隨女君南下,女君將自己的事說與他知曉亦在情理之中。
馮顥亦沒有多想,回道:“屬下是女君的隨嫁部曲。”言外之意,他隻為女君效力。
蕭元度嗤笑一聲:“為了心上人寧可屈才做些跑腿送信的活計,可真夠癡的啊。”
虧得還知道羅敷有夫。嘴裡說著不敢癡心妄想,就差在他眼皮子底下雙宿雙飛了。
蕭元度惜才是真,慪心也是真。再不想與他多言,猛抽一鞭,馬兒嘶鳴著撒蹄奔馳而去。
“羅敷有夫,屬下不敢妄想。也請五公子切莫再提起,女人家終究名節要緊。”
蕭元度磨了磨牙,臉都綠了。
薑佛桑一夜未睡,特意留了話給門吏,讓蕭元度一旦回衙立刻報予她知曉。
蕭元度進院時她已在院中等候,青絲披散、一張素麵,顯然起得匆忙。
“公子?——”
休屠的聲音被遠遠拋在後麵。
想說些甚麼,又覺沒意思。甩手進了偏室,任薑女叫了幾聲夫主也不應。
不料薑女竟跟了進來,“夫主為何叫馮顥外出?”
見她這副形容,蕭元度先是一愣,繼而麵色發沉。
尤其見她目光若有似無投向自己身後,更是止不住諷笑。
薑女那巴掌的仇他還記著。前後兩輩子加一起,他總共也就挨了女人兩巴掌,全拜薑女所賜。
頭一回還在他預料之內,第二回就著實無法忍了。雖則她那力道跟撓癢癢沒區彆,到底侍女仆役都看在眼裡,此仇不報,他的臉往哪擱?
“為何?”蕭元度頓住腳,睨了她一眼,“怎麼,你的部曲我就驅使不得?”
要說他的動機,的確算不上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