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同榻而眠(2 / 2)

薑女貴不可言 枝上槑 5000 字 10個月前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蕭元度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從她麵上帶過,像在隱忍什麼。

眼看再燒下去水都要燒乾了,胡女進攢的那些乾糞也被用去了小半,薑佛桑就道:“時候不早了,洗漱了歇息罷。”

蕭元度臉色微僵,道了句“你先”便起身出去了。

濯足淨麵的盆都是嶄新的,葛巾亦然,俱為老丈家所送。

擦臉時看到葛巾上憑空多了一道汙漬,濕手摸了摸鼻頭,果然是黑的,分明就是蕭元度方才抹上去的,怪道神情那般怪異。

薑佛桑搖了搖頭,將臟痕洗淨。沒有牙粉,便用青鹽水粗略漱了下口。

蕭元度在屋簷下站著,隔門聽到薑女叫他,停了會兒才回:“你且睡,我還有事。”

深更半夜能有甚麼事?

可若就這麼進去,洗漱之後就是同榻了。

雖然夜宿不是第一回,同榻也不是頭一次,但上回賭氣居多,這回……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卻是說不上來。

蕭元度在院中一圈圈踱著步,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屋內已經聲響不聞。

推門進去,下意識朝床榻所在看去,薑女躺在裡側,沒有任何反應,應是睡著了。

蕭元度下意識將動作放輕。

洗腳時還在想,其實沒必要非與薑女同榻,就這樣坐在灶門前挨上一夜也無礙。

扭頭看了看身後堆積的乾糞……又打消了這個注意。

倒了水,閂了門,緊跟著油燈也滅了。黑暗中腳步一聲聲,終於還是到了榻邊。

蕭元度褪去外袍,猶豫片刻,怕舊事重演,終沒有選擇與薑女共枕。

摸到另一頭,才將躺下,以為早已睡下的薑女突然出聲,“夫主把褥子蓋好,免得著涼。”

蕭元度差點彈起來。

強自鎮定後往裡稍微挪動了一下,總算全身都在被褥裡了。

乾躺著,全無睡意。

又熬了一會兒,他問,“還沒睡?”

“夫主不也沒睡?”

蕭元度也不說自己為何睡不著,轉而提起了馮顥:“小六今日撿到了馮顥的平安符,符袋裡裝著一封書信……那個阿鬱你也認識?”

薑佛桑聲音平靜,似乎一點也不覺意外:“我倆在裴氏山學結識,她是妾為數不多的閨中密友。”

原來也是士族之女。南地士族最是自矜門第,馮顥可說半點希望也無,難怪傷情至此了。

“一個貴女,一個部曲,怎麼扯到一起的?”

“南地有幾年掠賣成風,不管是貧家女子還是公主貴女,都難逃脫魔掌。有年上元節,京陵城中不禁夜——”

裘鬱在乳母和一眾仆從的伴隨下去街上觀百技,人太多,等裘家乳母察覺到自家女郎不見了已不知過了多久。頓時魂魄俱散,一麵派人去找,一麵譴人回府通報。

全城搜尋也沒音信,裘家人心知不妙,隻以為自家小女也和以往那些消失的女郎一樣再尋不回了。

天將明時,裘鬱卻好端端地被巡城兵士送了回來。

當年裘鬱年齡還小,被拐子帶走心下驚慌,哭個不住。拐子就拿話哄她,說隻要她不哭鬨,馬上送她還家,而後又以天冷風大為由,用一件舊衣將她裹了個嚴實。

拐子對京陵路況無疑是極熟悉的,儘撿偏道走。

民眾都在歡慶,根本無人注意,隻有一個小乞兒發現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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