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女君跟前乖順些,一副討好獻媚的小模樣,她們幾個私下都說,女君若真是君王,雪媚娘一準兒是個三頭兩麵的奸妃。
“虧我為它製了那些小玩意,到頭來還遭它嫌棄!”菖蒲氣得要打它,當然是虛張聲勢。
一人一貓就那麼互撓了起來,直到薑佛桑走過來才停。
雪媚娘見到薑佛桑,立即站起,躬身抻了個懶腰。
薑佛桑脫去絲履,側倚榻上,雪媚娘便在她身側重新躺下,還舔了舔她的手背。
菖蒲和似霓俱指著它痛斥:“小人!”
唯有春融近前蹲下,扒著榻沿,有一下沒一下戳著雪媚娘。
薑佛桑屈指撓了撓雪媚娘的下巴,一邊問:“今日怎這般老實,沒出去溜達,也沒去找黑將軍?”
雪媚娘和黑將軍如今已沒那麼劍拔弩張,至於兩人何時化的乾戈卻是不知,隻知某一日有人發現雪媚娘從牆頭跳上了黑將軍的脊背,黑將軍僅僅是低嗚了一聲便聽之任之了。
似霓捂嘴直笑:“這還要怪黑將軍。前幾日黑將軍舔了雪媚娘腦袋一口。女君也知道的,黑將軍那張嘴,吞下雪媚娘都綽綽有餘!突然來這麼一下,活似給雪媚娘沐了頭,全是口水,可把雪媚娘嫌棄壞了,再不肯往那個院去,牢生說黑將軍見天撓門,大約是想出來找雪媚娘呢。”
雪媚娘似乎也知道大家在議論她的糗事,把自己團成一團,尾巴重重摔來打去,表達則自己的不滿,反惹得一屋子人都發笑。
和煦的日光曬得人懶洋洋的,雪媚娘的尾巴越擺越慢,薑佛桑也有些昏昏欲睡。
菖蒲為她蓋上錦衾,招了招手,春融站起身,還有似霓,三人躡步走了出去。
手中握著的書卷啪嗒墜落,卻沒有掉在地衣上,被一隻手掌接住了。
動靜不大,薑佛桑還是迷蒙睜開了眼。
看清眼前人,有些意外:“夫主?”
蕭元度把書卷放至一旁的書案上,也不說話,眼神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怎麼?”薑佛桑緩緩坐起,還未問出個究竟,就被蕭元度抓住手腕扯進了懷裡。
蕭元度傾身抱著她,知道她身上那些外傷還未完全好透,沒有太用力。
“夫主,”薑佛桑的下巴擱在他肩頭,推了他一下,沒有推開,柔聲問,“發生了何事?”
“七娘,”過了好一會兒,蕭元度艱難開口,“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薑佛桑似有不解:“妾一直都有好好過日子。”
“不,我是說,”蕭元度不知該怎麼說,“是我和你,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
自忖意思足夠明白了,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沉默。
箍在薑女腰間的手鬆了鬆,想看看她是何神情,又怕看到的不是自己想看的,就這般僵持住。
忽聞輕笑聲,“好啊。”
蕭元度心一緊:“真的?”
薑佛桑點了點頭,“就怕夫主你忽冷忽熱,折騰來去。”
蕭元度長鬆一口氣,收緊手臂,以近似保證的語氣在她耳邊道,“以後不會了。”
日光照在薑佛桑臉上,她閉上眼,唇角緩緩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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