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不該當著人前哭,狠瞪了程平一眼,扶著手臂就朝裡走。
她人生的嬌美,杏眼圓睜水霧迷蒙的,即便瞪眼看人,半點也不顯凶,反而讓人移不開視線。
程平愣了一瞬,心底一驚,趕忙移開眼。
心底很是不安,又見她哭成這樣,暗怪自己莽撞。
“這位……”
叫女郎不合適,稱夫人也不恰當,程平正犯難。
侍女道:“這是申姬。”
程平忙道:“申姬留步。”
申姬抽噎著回身,氣鼓鼓道:“做甚?”
她已經不跟他計較了,還要如何。
程平視線低垂,道:“方才瞧申姬扶著手腕、額布細汗,應是折了腕骨,我家左近有間醫館專治跌打損傷,申姬如不嫌棄,我這就讓人請那醫官來為申姬診治。”
申姬想說不必,可手腕又確實疼得厲害。
這人還算細心,看著也可靠,應當不會誆騙她,“那好罷,你把人帶來,若治得不好,我要找你算賬的。”
“那是自然。”
程平直起身,目送人消失在門內,立馬招手叫來一個衙役,命他往那家醫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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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佛桑側坐在蕭元度懷裡,乾瞪眼,說不出話來。
她這副樣子實在少見,引得蕭元度哈哈大笑。
出了城門,馬速稍微放緩。
蕭元度垂眼看她,“還惱著呢?”
薑佛桑偏首盯著前方,“妾何敢惱夫主。”
分明就是惱了。
“自那老奴來,內院被她攪得烏煙瘴氣,你心裡想必也不痛快。走了老奴,整日間又被那兩個纏著,就不鬨心?還不若與我出去遊玩幾日。”
其實鬨心的是他。
申姬總往書室去,好容易申姬不去了,素姬又去,他想與薑女獨處隻能挑飯時,可飯時哪好多聊?
就連夕食後閒走的時辰也被人占了。
蕭元度實在煩心得厲害,又恐那兩人在中間使壞——他才與薑女有些進展,豈容旁人來攪合?
這才想出此招來。
“便是要遊玩,夫主也當提前告知,妾好做些準備。兩手空空,去哪裡也不方便。”
蕭元度騰手拍了拍坐騎一側鼓囊囊的行裝,“你的日用換洗之物都在此,我早便讓似霓收拾好了。”
薑佛桑皮笑肉不笑:“夫主還真是貼心。”
蕭元度一本正經:“對夫人貼心是應當的。”
薑佛桑橫他一眼,問:“夫主就這麼跑了,衙署庶務誰來料理?”
“你當我這幾日沒白沒黑的待在二堂是為何?需要我經手的皆已處置妥當,餘下的程平孫盛足以支撐。”
原是蓄謀已久,偏嘴嚴,一點風聲不露。
“可眼下正值夏收——”
“那不正好?深入鄉裡,關心民瘼、體察民情,還是夫人教我的。”
薑佛桑噎住口,神色怏怏。
蕭元度嘴角得誌彎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