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草場,咱們大可先去轉轉,或者去格日山裡打獵。”
蕭元度是興風便來雨的人,回屋背上箭袋,抓起弓闊步走到院中,空著的另一隻手攥住她手腕,徑直出門去了。
仍是一人一騎。一路疾馳,又到了那處草場。
昨日來還是空空蕩蕩,而今,水草豐美的草場迎來了大批牛羊。那成群的牛羊似一朵朵點綴在藍天上的白雲,尾巴歡快地甩動著,享用著鮮美的牧草。
草場正北的空地上也如雨後春筍一般起了一座座氈房。
這個轉場隊伍由近二十戶人家組成,每家至少來了三人,加一起也百十幾人了,多是男子。女子也並不閒著,留在家中紡毛布、編氈毯,錢亦不少賺。
雖然隊伍中男子較多,也還是有女子的。
一個年輕婦人從草場走來,認出了他倆,趕忙迎他們到了氈房區。
因為要住幾個月,氈房並不是隨意搭就,相反,極其講究和用心。先用特製的木架做圍欄支撐,再用兩至三層羊毛氈圍裹,最後用馬鬃擰成的繩子捆綁而成。
走進氈房仰頭看,頂部也有結實的支架,呈天幕狀,開有天窗,上蓋著四方的羊毛氈,為了通風、采光此時已經拿開。
這樣的氈房既便於搭建又利於拆卸移動,很適合牧民輪牧轉場時居住。
氈房內十分寬敞,因是夏季的緣故,少見氈毯而多用蒲席。
年輕婦人熱情地請他們坐了,出去片刻,很快端了兩碗茶進來。
這茶與尋常喝的不同,鹹鹹的,有股奶腥味,薑佛桑不怎麼喝得慣,又不好拂了彆人的美意,便捧著小口啜飲。
蕭元度把碗放回案上,看了她一眼,趁年輕婦人轉身,接過她手裡的,仰頭喝了個乾淨。
“你——”
薑佛桑瞠目,沒想到這人竟然……那碗她已用過。
蕭元度渾不當回事,挑起一邊眉毛,一副“你該怎麼感謝我”的邀功樣。
婦人回轉身就看到兩個空碗,以為客人喜歡,便又給滿上了。
薑佛桑笑了笑,把自己那晚推到蕭元度麵前,“五兄既喜歡,都喝了罷。”
蕭元度:“……”
閒聊中得知,昨日與蕭元度一起套馬那牧民叫七修,這年輕婦人是他的妻子,叫莒娘。
“夫主與大人公早早便進山了,想看看能不能獵到些野物,晚上好招待二位貴客。”
薑佛桑道:“何必如此客氣。”
蕭元度卻是來了興致。他本就想入山看看,聽聞除了七修父子還去了不少青壯,頓時就坐不住了。
把薑佛桑留在這又不放心,便問,“要不要與我同去?看我為你獵頭鹿來。”
薑佛桑也想見識一二,便點了下頭
兩人暫時辭彆了莒娘,騎馬穿過草場,直往格日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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