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忽然從草叢裡竄出一隻肥碩的灰兔。
“看好了。”蕭元度在她耳邊低語一聲,薑佛桑下意識屏息,就見箭身離弦而去,奔跑中的野兔瞬時仆倒在地。
蕭元度見她神色並無多少喜悅,知其故,便道,“這是你我同心獵的,也有你一份功勞。”
薑佛桑並不見展顏:“全是你一人之功,我不過出了雙手。”
這雙手僵硬如木,根本不知該如何使力,非但沒發揮作用,還有些扯後腿之嫌。
蕭元度哈哈一笑,道:“是我思慮不周,不該讓你上來便拉如此沉的弓,你若真有興趣,回頭我找匠人量身為你打製一把。”
又一想,搖頭,“還是為你定製一把弩機,我來教你,那個上手快,也便於你防身之用。”
薑佛桑半回過身,仰頭去看他:“此言當真?”
“何時騙你?”
“你就不怕我學會之後……”眼神微閃,薑佛桑彎唇一笑,“勝過你去?”
蕭元度垂眸看她,正要說些什麼,右手邊的灌木叢傳來異響。
枝葉晃動著朝前方蔓延。
“這是個大的!”
蕭元度立馬催動坐騎,一邊手把手帶她引弓,一邊朝前追趕。
帶著薑佛桑,他終歸有些顧忌,沒有往更深處去。
打獵的癮是過了,隻遺憾鹿沒獵著,倒獵了一隻似鹿的黑麝。
又一箭放倒一隻黃獐之後,蕭元度問她,“回不回?”
薑佛桑點了點頭,“這些東西……”
馬身兩側都是方才獵到的野物,包括那隻黑麝,這隻黃獐卻又放哪裡。
蕭元度靜聽了一會兒,道:“彆急,自有幫手。”
不久後,果然見一群人從山林深處走來,正是七修父子還有其他牧民。他們收獲頗豐,其中就有蕭元度想獵的鹿。
七修見到他二人也很是驚喜,免不了寒暄幾句。
七修阿父就道:“有甚話出去再說,這裡哪是待客的地方?”
一行人出了格日山,才發現太陽已經落到了半山腰。
蕭元度將獵物交給七修一並帶回,而後帶著薑佛桑在偌大的草場上跑起了馬。
天穹碧蒼蒼,曠野莽茫茫。
夕陽的餘暉照耀著山林、草場與牲群,直讓人忍不住感歎,夏季的草原可真是美!
跑了一圈又一圈,馬速漸緩,蕭元度問她,“今日開不開心?”
“既有走**橫馳,又有飛鳥相隨翔,更有清風吹我襟,”薑佛桑笑,“甚開懷。”
蕭元度暗忖,若是以往的薑女,必然還要加上一句,“再有夫主伴身旁”。
不過這樣也好。
比起她那些情緒難辨的**湯,蕭元度寧可她以真實的麵目麵對自己,哪怕是橫眉冷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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