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佛桑眨了下眼:“不要小看俗世之人自欺欺人的本領。”
墨夠用了,菖蒲停手,看了女君一眼,又一眼。
薑佛桑道:“有話就說。”
菖蒲支吾問道:“女君和五公子出行期間,是否碰到了不開心的事?”
“開心的有,不開心的亦有。問題不在於開不開心,而在於,”薑佛蹙眉,“我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意識到她犯了一個毛病,一個和先生一樣的毛病。
辜郎中就曾說過,先生一生毀於過於理想,先生也曾以此自嘲,並讓她以自己為誡。
因為前世在歡樓的遭遇與見聞,今世又親身經曆了劫奪婚,薑佛桑總想為那些可憐的女人做些什麼,她也總以為自己能做些什麼。
其實呢,不過是自以為是。
單憑她現在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無以改變什麼。彆人手中的權與力終歸是彆人的,借得來也不屬於她,何況還有借不來的時候。
那就這樣吧,反正她能做的也都做了。
今後塞耳閉目、獨善其身,靜待時機離開也就是了。
不要再給自己添麻煩。這裡的一切,人也好,事也好,終歸是和自己不相乾的。
不過,犯到她眼前的,還是要收拾乾淨。用她自己的方式。
薑佛桑撿起筆,繼續抄寫,同時低歎了一句:“試過才知,這法子還是有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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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度立在書室之外,看著薑女伏案的背影許久,直到菖蒲起身之際發現了他,這才邁步進門。
薑佛桑抄得認真,菖蒲欲行禮,被他一個眼神止住了。兩指朝後彎了一下,菖蒲會意,又看了女君一眼,垂首退了出去。
等薑佛桑再次擱筆,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
“寫完了?”
聲音響起,才注意到一旁歪斜坐著的他。
“夫主何時來的?”
“才來不久。”說著,把帶來的一個四方木匣遞給她,“看看。”
薑佛桑將木匣置於收整好的書案上,打開鎖扣,看清裡麵物什,驚訝出聲:“手弩?”
“這是本朝一位匠師由諸葛連弩改進而成,我又請人根據你的情況專門做了增益。喜不喜歡?”
薑佛桑頷首,再頷首,顯然是極喜歡的。
蕭元度瞥見她眸底神采,又見她目不轉睛、打量來去,笑了下,伸手將弩機從匣中拿出。
許是考慮到她的氣力,這把手弩比尋常手弩還要小巧一些,銅廓,箭鏃亦為銅,箭杆為鐵,因而即便小巧,絲毫不損其殺傷力。
蕭元度讓她摸了摸,便開始為她講解何為“望山”、何為“懸刀”、何為“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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