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就被一陣無力感包圍。
離開巫雄那天,扶著侍女的手登車時,他就在幾步開外。
仍是衝她一禮:“申姬走好。”
申姬什麼也未說,快步入了車廂,突然就想大哭一場。
隨後跟進來的嬤嬤被她滿臉的淚水嚇了一跳,問她緣故。
“我、我隻是,隻是有些舍不得巫雄……”
可真是奇怪,她在棘原待了兩年多,在巫雄隻待了兩個多月而已,竟然會覺得不舍。
申姬托腮凝望著窗外,不知怎麼想起了女君曾在書室問她的那句話。
隨即搖了搖頭。
巫雄已經遠去,就當是一場夢好了。她餘生隻能是一個媵妾,歸屬於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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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度也就得逞了一回,之後再想挨近薑女,薑女總以嫌熱為由將他推開。
中途在一村邑歇宿,和一老農蹲田埂閒聊,老農信誓旦旦告訴他,不日就有一場大雨,一場秋雨一場寒,等這場雨落下就要添衣裳嘍。
蕭元度等了一路,一滴雨也未盼到,老天成心跟他作對似的,晴得簡直百年難遇。
不過晴日也有晴日好,行程快,不幾日棘原城就已在望。
蕭元度一手勒韁,另一隻手抬起,車隊隨之停下。
同樣已經學會騎馬的蕭元奚攥緊韁繩,不解地問他:“兄長?”
“你帶人先回。”
留下這句,蕭元度撥馬回到薑女車邊,故技重施,把人抱上了馬背。
薑佛桑皺眉:“夫主,彆胡鬨……”
這可不是巫雄,總不能再一走個把月。就算要走,也當先拜見了蕭琥和佟夫人。
蕭元度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不胡鬨,陪我去個地方。”
蕭元奚和休屠眼睜睜看著那馬絕塵而去,麵麵相覷。
景色越來越熟悉,及至到了山腳停下,薑佛桑才意識到蕭元度帶她來的是落梅庵。
蕭元度先下了馬,手伸給她,薑佛桑搭著也下了。
將馬拴好,沿著山道拾階上行。
時已黃昏,山中秋色還不濃,花草樹木都還是一片茂盛景象,比之上回來截然不同。
當然,心情也迥異。
兩人都沒什麼話,蕭元度始終攥著她的手,薑佛桑掙了一下沒掙開也便由著他了。
徐步慢行,終是到了半山腰。
庵主見到他們大為驚喜,略為寒暄後便將二人帶到了鄔夫人的靈位前。
“五公子和少夫人同來看望鄔夫人,鄔夫人泉下有知,必然高興——”
說著話就要去拿香來。
蕭元度開口道:“這裡無事,你且退下。”
庵主也不多問,點點頭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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