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將那隻手抬起晃了晃。
“此處無礙,彆處呢?”
蕭元度還在逞強,明明臉色和唇色都是暗沉的。
“有些冷,夫主吹了這會兒風也該夠了,咱們回去罷。”
蕭元度雖不怕冷,想起她是不宜吹風的,連忙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往回走,沒走幾步,蕭元度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休屠和幾個值夜的府兵圍在篝火前,正往裡添柴,就見公子和少夫人手拉手回來了。
少夫人如常,倒是公子臉上聚了多日的陰雲散開了。
“把傷藥送來罷。”上馬車之前薑佛桑轉頭吩咐。
蕭元度站在她身側,眼睛隻盯著她,一句話不說。
休屠笑眯了眼:“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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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程,天朗氣清。
休屠騎在馬上,看了眼身側的馬車,比過節還高興。
五公子終於意識到自己也是個傷患,不騎馬改乘車了,馬車不夠,自然要和少夫人擠一輛。
下半晌經過一處城邑,怕再錯過宿頭,就找了間邸店入住。
薑佛桑歇了一覺醒來,發現蕭元度就守在塌邊。
“城內有慶會,要不要去看看?”
“這時侯?”都已入夜了。
“上元節,全城狂歡三日,今天整好是第三日。夜裡才有看頭。”
路途乏悶,睡得久了,也確想出去看看,薑佛桑稍作猶豫便就同意了。
身體已是好轉許多,也無需重環服侍,自己就梳洗了。沒有如何妝扮,加上厚厚的暖裘就隨等候在外的蕭元度一道出了門。
秦州這邊上元節的習俗與豳州沒差,和南地卻是很不同了。
南地其實也不儘相同,有的地方祠門祭戶頂重要,有的地方需用白膏粥祭蠶神,京陵那邊則要禮節隆重迎紫姑。
用箕帚、草木這些充作神木,請紫姑降附。女郎們便可向其訴說心事、潛心禱祝……
至於觀燈、放燈的習俗,也是近些年才興起的,最開始並沒有。
相較而言,北地的慶祝方式則更為熱烈、奔放。
他們會在上元節當夜全城狂歡跳舞,還是戴著麵具跳舞。
人戴獸麵,男為女服,倡優雜技,詭狀異形。
薑佛桑最初身臨時還覺驚異莫名,在巫雄待了三年便也習慣了。
這處邊邑雖不算大,但百戲喧鬨、充街塞陌,肴醑肆陳、絲竹繁會,熱鬨程度並不輸那些大城邑。
但就是太熱鬨了些。
蕭元度覺得自己考慮不周,隻想著讓她散心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咱們即刻就回。”
入鄉隨俗,兩人也待了麵具,包括遠遠綴在後頭的休屠幾人。
薑佛桑戴了張玄兔的,蕭元度戴了張牛頭的,看上去格外滑稽。
正常說話根本聽不見,薑佛桑湊近他耳邊,儘量大聲道:“我還好。”
蕭元度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往前。
斜刺裡突然竄出個戴著獸麵的,青麵獠牙,冷不丁撞上甚是嚇人。
蕭元度反應的快,張開鶴氅把她攬進懷裡。
那人晃了晃腦袋,又去彆處嚇唬彆人去了。所過之處驚叫聲一片,引來一陣哈哈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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