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登車,回蕭府。
那裡還有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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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衙門前的風波是平息了,更大的風浪才剛剛開始。
關於廢除劫奪婚,關於兩人和離之事,城內已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後者比前者更要吸睛奪目。
這段婚姻的開始和這段婚姻的結束,一樣轟轟烈烈,一樣出人意料。
薑佛桑才回到蕭府就被請去見了佟夫人,幾位娣姒也都在。
佟夫人問了府衙那邊的情形,得知危機已解,點了點頭,“五郎沒事就好。可惜了你們倆,怎麼就——”
有什麼可惜的呢?
年前薑佛桑與蕭元度鬨成什麼樣大家可都還記得。
那時候就已如陌路,分開也不意外,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五叔把藏的那個嬌都送了,瓊芝彆苑也關了,還巴巴跑去江州接人,敢情是急著和離?以往濃情蜜意刺瞎人眼,顯得多恩愛似的,還不是風一吹就散了。不過呢,天生的冤家,散了也好!”
翟氏算是在場唯一麵帶笑容的,顯然心情不錯。
蕭元度為了維護薑佛桑明裡暗裡曾給過她多次難堪,如今他二人分道揚鑣,翟氏自然高興。
不過她這高興中又帶了點不高興。
和離之後,憑薑佛桑姿容身家,回到京陵定然不愁嫁。蕭家並非她最好的選擇,蕭元度也不一定就是。
反倒是自己,這輩子就綁在蕭家了,即便她想和離娘家也不會同意。
不,她才不想和離!
做刺史兒婦多風光,嫁到尋常人家,吃那生兒育女之苦,未必就是福分……
心裡終歸有些不舒服,說話又帶起刺來,“娣姒一場,勸你幾句,你也該反思一下,如此恃寵生驕、不能容人,將來再嫁彆家也是一樣下場。”
薑佛桑沒心思跟她較勁,“勞三少夫人操心。”
翟氏見她無情無緒的,也覺無趣起來,加上卞氏製止,怏怏住了口。
佟夫人又說了些場麵話便就散了。
從佟夫人院中出來,翟氏帶著從人氣衝衝走在前頭。
郭氏不善言語,勉強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也走了。
薑佛桑卻沒有錯漏她眼底的豔羨。
其實如果能讓郭氏選,她可能並不想蕭家報這個恩……
世間多少癡兒女,世間又有多少對怨偶。
憐我憐卿、白頭相並的夫妻終歸是少之又少的……
卞氏與她並肩走在最後。
卞氏拉著她的手,未言先歎。
薑佛桑知道她想說什麼,但其實沒有必要。
觀她麵色不佳,遂岔開話題:“卞夫人可是有恙?”
卞氏見她連兄嫂也不稱了,更加不是滋味。
卻也知道多說無益,不過徒增傷感,“無礙的。”
薑佛桑見她下意識撫上腹部,那裡雖還是一處平坦……
瞬間福至心靈:“是否?”
卞氏笑了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