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一樁喜事(1 / 2)

薑女貴不可言 枝上槑 4634 字 9個月前

時間進入三月,先是傳出佟家長子暴斃的消息,其後不久,佟家子侄又斬三人,族中子弟入刑者眾多,不乏軍中居要職者。

坊間傳聞與惡錢有關。既與惡錢有關,便難以離開私鑄,可銅源何來?

各種揣測紛至遝來,州衙那邊竟也沒有采取行動。

大約蕭琥已做足了準備,加之南地已亂,銅山之事暴不暴露已沒那麼緊要。

菖蒲咋舌不已,不敢相信:“還真斬啊?”

蕭琥曾明令禁惡錢,一經發現,悉令斬之,這是豳州人儘皆知的事。

言出如箭,法令如山,本是該當的,隻沒想到就連自己嶽家他也毫不容情……

“斯人已逝,再深的情意也總有透支完的一天。”

這些年來蕭琥念著元妻,一直提攜妻族不斷,對佟氏一族照拂有加,各種大錯小錯也隻是睜隻眼閉隻眼,即便出了販運種馬那樣的大案也並沒有真地下重手,已是足夠寬宥。

隻可惜這種寬容非但沒讓佟氏一族學會自省自我約束,反倒縱容的他們愈發不知好歹起來。對蕭琥表麵上敬畏,實則骨子裡還拿他當那個當初一名不文的窮小子。

殊不知,他肯念舊情的時候,就還是他們的前女婿;當他不肯念舊情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掌權者。

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一個掌權者的底線,甚至去觸他的逆鱗,能有甚麼好下場?

種馬販運案讓佟家傷了元氣,私鑄一事則徹底毀了佟家根本,再是兒孫眾多、枝繁葉茂,直接被橫刀削去一半,自此也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了。

蕭琥好歹尚存一點人味,真要是碰到個獨裁**、六親不認的,佟家這回絕無完卵。

“大公子當真不知情?”不然蕭元胤這回豈能脫身,聽聞隻讓他居府反思。

“許是罷。”至少馮顥沒有找到佟家私鑄坊與蕭元胤直接相關的證據。

也是,蕭元胤縱使無功無過,蕭家的家業將來十有**也是他的,他但凡腦子沒壞,都不會去掘他老子的牆角,還是銅山這種要命的牆角。

但佟家能弄到銅源與鑄模,除了與監鑄官的私交,未嘗沒有利用蕭元胤的名頭。舊恩還不足以讓監鑄官鋌而走險,若是讓他以為自己是在替大公子辦事……

如此看來,佟氏一族不僅是蕭元胤背後的助力,一個不好,也會成為他背上的芒刺。

正當城裡因為此事鬨鬨哄哄時,三月中旬,冷不丁又傳出蕭家六公子與鐘家二娘子訂婚的消息。

消息突兀,卻也不算突兀,畢竟受早婚令影響,近來城中喜事連連,婚嫁之事每日皆有,媒者成了最難求的。

隻不過是又多了一樁而已。

然而結合月初之事,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三分了。

佟氏一族才出了那樣的事,鐘媄雖屬鐘氏,畢竟流著一半佟氏的血……

“看樣子蕭琥對佟家的舊情仍有殘餘,沒打算趕儘殺絕。”

雖有些遺憾,不過薑佛桑還是很為兩個準新人高興的。

蕭元奚的心思她都看在眼裡,至於鐘媄,既不能從心所願,那麼蕭家對她來說的確是個退而求其次的好歸宿。

鐘媄隔日便來了彆苑,談起此事,沒有女兒家的扭捏,也不見多少喜悅。

“姨夫本不肯答應,小六跪了兩天一夜,還受了杖責。”

當初蕭琥肯同意讓蕭元度娶鐘媄,根本原因在於,蕭元度那時惡名在外、人嫌鬼憎,稍微像樣點的人家都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他。

小佟氏又在中間使力,稱年輕氣盛的兒郎,成了家便能定性,院裡有人管束,就不會鎮日隻想著在外麵逞凶鬥狠。

再有鐘媄表現出的“癡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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