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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度也沒想到薑女要說的竟是此事。
“不成!”他想也不想。
薑佛桑待要再說,他直接起身去了窗邊。
薑佛桑佇立原處,凝視著他明顯透著怒氣的背影良久,上前,手臂從他身體兩側穿過,摟住他勁瘦的腰杆。
蕭元度耷著眼,目光落在那雙纖手上,抬手想要覆上去,握了握拳,忍住了。不過火氣到底還是矮了半截。
“你先彆動怒,”薑佛桑把臉貼在他後背,聲音似夜風徐徐,“咱們和離已久,我再待在棘原本就奇怪,先前還可借口是因長生教之亂滯留,而今叛亂已平,小六和鐘媄業已完婚,我久不回南地,難免惹人非議……”
“這彆苑已在你名下,你住在自己的地方,有何可非議的?”
“那我總要有個留下的理由罷?除非認蕭琥做義父。還是你願意看著我這個蕭家前兒婦在北地遴選新婿?屆時最好由你這個前夫送我出嫁,好成全一段佳話?”
蕭元度瞬間黑臉,外麵漆黑的夜色也比不上他臉黑。
掰開薑女的手,轉過身,正要正告她幾句,不料薑女又偎了上來。
心裡想把她推開,雙手卻有自己的主意。
蕭元度不情不願地圈抱住她,沒甚好氣道:“你彆說這話堵我。”
薑佛桑笑了下:“那咱們好好說?身為和離之婦,我並非無母族親眷,本也沒有長久留在北地的道理。何況咱們兩人的情形……前陣子多事之秋也倒罷了,而今清閒下來,不免就惹人注目,近來城中已有流言……你此去少則兩三月,多則半年,我一人在彆苑待著也實在悶得慌。而且我也思念阿母了,想去江州看看,我也擔心佛茵,順便還要將諸媵送回。”
論說理,蕭元度從來也說不過她。
蕭元度也清楚,她並非強詞奪理,她所言每字每句都有道理。
收緊了手臂,仍舊不發一語。
“阿釗,”下巴杵在他心口,注視著他的雙眼,“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得一時,才能盼得長久。你說呢?”
她很少這麼叫他,而每當她這麼叫他,蕭元度便毫無抵抗之力,恨不得什麼都答應了她。
薑佛桑見他神色有所鬆動,又湊近他耳邊柔聲叫了好幾遍。
最後故作嗔怒:“你還說要尊重我、不勉強我,原來都隻是說說而已,下了榻就不作數了。”
蕭元度眉一豎:“我說話永遠作數!”
“那你是答應了?!”薑佛桑微彎著鳳目,踮腳親了下他側頰,“我知道你會答應。”
蕭元度下意識掌住她的腰,對她主動的親昵很是受用。
靜下心來想想,一直把薑女留在棘原也的確不甚現實。
而除了必須要考量的現實,不可否認的是,這幾個月的同床共枕耳鬢廝磨,確是給了他很大的底氣,也安了他的心。
之前種種猜忌皆源於不安,所以才不肯放薑女走,就是怕她一去不回。
但其實除了江州與京陵她根本也沒彆處可去。
而今薑女身心都屬於自己,那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方才之所以那麼大的反應,是本能不願與她分開。
但薑女說得沒錯,他這一走,怎麼也得幾個月,還不若讓她趁這個空閒回南地看看……
“既如此,”蕭元度恨恨在她唇珠上咬了一口,這才勉強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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