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四爺怎麼敢再護著她?而且這葉氏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之前他被愛衝昏了頭腦,但福晉那一巴掌給了他當頭棒喝,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殺人凶手,他確實不應該再包庇她。
思及此,四爺閉上了眼睛,壓抑住心中的沉痛,許久才睜開了眼睛吐出一句:“抓起來。”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烏拉那拉氏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冷冷的瞥了女主葉氏一眼,轉身也跟著出去了。
四爺雖然對葉氏失望,但到底是真心愛過的女人,讓他眼睜睜看著她死,卻是做不到的。
福晉說過,白蘇蘇沒事的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白蘇蘇死了,那葉氏就一定要給白蘇蘇填命。
他咬了咬牙,雖然萬般不願,卻還是去看了白蘇蘇的情況。
明月居裡,太醫已經在對白蘇蘇進行緊急的救治了,她身體底子好,很快就止住血,包紮好了,但因為那簪子刺穿了肺部,所以白蘇蘇現在沒呼吸一口,都痛徹心扉,有種淩遲處死的感覺。
四爺麵色凝重的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白蘇蘇,朝著太醫問道:“白氏她……怎麼樣了?”
太醫先是歎了口氣,然後心有戚戚的道:“好在在那簪子紮偏了一些,隻是刺穿了肺部,如今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隻是……”
四爺眸色一緊:“隻是什麼?”
太醫道:“這是白格格這身子往後怕是大不如前了,久咳之症是免不了的,您想啊,這肺上傷了,喘氣都成了大事,還能做什麼?這下手的人,心也太狠了……”
言下之意是,白蘇蘇廢了,往後是不能好了。
要擱在從前,知道白蘇蘇再也不能活蹦亂跳了,四爺一定會開心的燒高香,但現在白蘇蘇的安危牽扯到葉氏的生死,他就是再討厭白蘇蘇,也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
“這就不成了?!你是太醫院的首領,父皇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這點小傷都治不好!爺不管,你無論用什麼藥,付出什麼代價,也一定要治好白格格!”
四爺發火了,那可是來自未來要君臨天下的男人的雷霆之怒,那太醫哪敢再多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給白蘇蘇開方子抓藥,儘最大的能力治好她的傷。
烏拉那拉氏見四爺這樣,也不說話,隻擰了帕子不住的個白蘇蘇抹頭上的冷汗。
四爺見烏拉那拉氏不理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忍不住開口道:“是,葉氏有錯,但白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對她這麼好乾嘛?”
烏拉那拉氏聞言立馬變了臉色,怒瞪著四爺道:“白氏好不好臣妾不知道嗎,但臣妾心裡清楚的是,白氏是這個府裡唯一對臣妾好,唯一不會害臣妾的人!”
四爺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烏拉那拉氏,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你說什麼?她?一個格格,成天的就是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亂,怎麼成了唯一對你好的人了?難道爺待你不好?”
烏拉那拉氏不知道這是白蘇蘇對她的催眠起作用了,一把抓住白蘇蘇的手,緊緊的抱在手裡,瞪著四爺道:“爺待臣妾好,不過是因為臣妾是正妻,給臣妾和臣妾背後的家族一點顏麵罷了,其實您的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個女人身上去了。您捫心自問,您對臣妾真的好嗎?好嗎?”
四爺:“……”
感受到來自正妻的正麵嘲諷,四爺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雖然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她說的好有道理,他無力反駁,隻能抿了抿唇,然後道:“好了,你彆鬨了,爺已經叫太醫全力治好白氏了。”
烏拉那拉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那葉氏呢?”
“……”四爺噎了一下,但還是不得不道:“嚴加懲戒,定會給白氏一個交代。”
“嗬……”烏拉那拉氏嗤笑一聲,壓根不相信四爺會真的嚴懲葉氏,但到底是自己丈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轉頭閉上了嘴不再說什麼。
四爺看著福晉牽著白蘇蘇的手,溫柔的給她擦汗的樣子,心情一陣複雜。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白蘇蘇怎麼就對福晉好了?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