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玄墨終於殺出重圍來到了後院。
在看見紅絲與巨大的焚天印往同一個地方落下時,他的表情都猙獰了一瞬。
“…不。”
話喑了一瞬,一張由白骨製成的巨大白色盾牌出現,擋下了血紅法線的攻擊。
緊接著,恐怖的力量直直落下,將襲向彆院的焚天印一掌拍飛。
而與此同時,焚天印受到攻擊,身為操控者的元山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玄墨抬起頭,看見了遠遠趕來的青年以及他們身後蜂擁而來的身著歸元派服飾的修士。
“衝!”
“殺啊!”
齊齊的呐喊聲自空中響起,流光如雨點般從空中落下。
戰況,瞬間逆轉!
玄墨一愣,視線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他的瞳眸閃爍了幾分,欲言又止,最終所有?的話隻化作眼底的感激與柔和——
回來…就好。
大師兄看見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說罷,玄墨轉身,急速朝褚澤明所在的方向掠去。
“站住!”
“受死吧餘孽!”
“拖住他,彆讓他跑了!”
一個又一個修士如狼似虎撲纏上來,玄墨掌風淩厲地拍向襲擊他的修士。
催動體內真氣與靈力,手中天書飄起,在空中無風自動,玄墨冰冷的唇開始吐字,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字從書中飄出——固……若……金……湯……
字越變越大,在空中綻放出灼眼的光芒,待到光芒大盛之際,猛地飛向院落的位置,光芒如華蓋瀉下,將臥於房脊上的九尾狐與屋中人罩住。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
這樣的防護,在麵對渡劫期的攻擊時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但這已經是玄墨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現在情況危急,隻要褚澤明爭取到哪怕多一秒的時間,也對他幫助頗大。
而另一旁,姬曄的法線攻擊遭到了阻攔,他的眼神頓時一片血紅。
一條從天而降的拂塵掃下,蕩開試圖一劍撬破光罩的姬曄,威壓鋪天蓋地落下,而後,遠處的渡劫期修士在雲端終於顯露了真麵目。
望見來人,十幾宗的修士們臉色驟然大變,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鶴無為長老?!”
“他們真的
是歸元派的人,上麵是鶴無為長老和歸元派顏掌門!”
“為什麼歸元派也要幫這些害了我們人修的家夥?”
不止天音閣如此,就連歸元派也要幫他們?
他們想不通,他們錯愕,他們憤怒,隻覺得曾經敬佩和尊重的大宗現在怎麼會這麼不堪!怎麼會幫一個糾集了無數邪祟餘孽的宗門?!
但是很快,他們胸中的那股怒火卻陡然被一句涼涼的話澆滅,隻聽見鶴無為垂眼直視下方,手持拂塵,麵色憤怒道:“這位所謂的姬尊者,請問,為何你會使用法線!”
聲音冷厲、洪亮如鐘,在天地間久久回響。
而聽見這話,原本正打鬥中的十幾宗修士們,不由得停住了動作。
“鶴無為長老在說什麼?他說姬尊者在使用法線?!”
“一定是在胡說,姬尊者乃是幽冥城姬家的人,又不是仙族怎麼會使用法線?”
“可是,鶴長老從來不是什麼喜歡誆人之徒……”
有?人猶豫了。
很快,又有?人低聲說道:“據說我一個朋友的小道消息,幽冥城姬家以前幫仙族獵殺人修……”
人心逐漸渙散,原本針鋒相對的眾修士陷入了迷惘,他們看向天空,看向姬曄,想要他給一個說法。
修士中有人是真心實意追隨元山與姬曄的,隻要給一個否認,他們便能繼續所向披靡,一往無前。
元山抹掉唇邊的血跡,表情難看,望向姬曄的眼神厭惡一閃而過,仿佛在看一個下賤的玩意兒。
這個畸形的怪物,讓他不要動用法線。
這下好了,被其他人發現,兩人現在騎虎難下。
真是該死。
“不要這樣看著我,如今我二人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姬曄起身,斂起眼中的血紅,目光掃了眼眾人,陰鬱地笑:“我又不是仙族,我怎麼會使用法線呢。元尊,你說是不是?”
元山冷哼一聲道:“姬尊為人如何,我最是知曉。反倒是你二人!對我咄咄相逼,如今我已離開滄州城,還不放過我!真是好狠毒的兩位大人!”
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
但是現在在場的人都是人精,除了那些個誓死追隨維護元山與姬曄的修士外,所有?人依舊心存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