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像是已經掐準了他回家的時間一樣,剛剛將一鍋濃湯從火上端下來:“弗雷...”
他的表情在打開門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詫異,馬上就從門前兩人相似的麵孔猜到了他們的關係。
貝爾收起了詫異,換上了禮貌的笑意:“這位先生,抱歉,我沒想到會有客人來。”
馬斯先生剛想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用吃飯。就被弗雷德搶了先:“沒事,他已經吃了。”
弗雷德一步越過爸爸,立馬從門前湊到了貝爾身邊。
“...”馬斯先生就這樣看著家裡最寵的小兒子殷勤地湊了上去,幫著室友那這拿那,順帶著噓寒問暖。
弗雷德?
真的是你嗎?弗雷德?
他一瞬間明白了看到那條灰圍巾時,克裡斯和瑪麗的心塞…
貝爾把弗雷德趕出了廚房,最後出來的時候還是拿出了三個盤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盛給自己的量是最少的,泛著漂亮奶白色的濃湯才堪堪淹沒了盤底。
弗雷德冰藍的眸子眨了眨,眼巴巴地盯著他的盤子,伸手就要把自己的盤子換給貝爾。
貝爾修長的手礙於弗雷德他爸爸在場,隻是輕輕按住了弗雷德的爪爪而沒有拍開:“彆鬨,我也吃過了。”
弗雷德隻能氣呼呼地抬起頭,不滿地瞪著坐在桌旁自己的父親。
一直沒有敢吭聲的馬斯先生默默地看著兩個小輩的互動,疑惑了:
他究竟是來乾什麼的?
……
另一邊的托尼·斯科特已經讓助理擬好了給弗雷德裡克·安德森的合同,這份合同卻首先到了昆汀手上。
用比瀏覽自己的合同認真地多態度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之後,昆汀有些為難地找到了斯科特和製片方:“…多給小家夥一點片酬吧。”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報紙上的那些報道,真讓人鞠一把辛酸同情淚。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完我是打算刪了來著,因為本來是打算寫事業線來著。寫著寫著就寫成這樣。
看了看還是有必要強調弗雷德會長大的...隻會賣萌打滾的男主我自己就不喜歡。弗雷德會長成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大人的,一個男孩子最重要的品質就是認真負責。這也是我最後標了互攻的原因,雖然不明顯,但弗雷德現在還處於彆人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的狀態。他會長大會有自己的選擇的。
就是這樣,然後發下補的六一的小劇場。
幾張薄薄的紙放在窗前深棕色的木紋桌上。
窗戶開著,純白的紗製窗簾被一點點吹拂開來。窗簾的一角慢慢地,慢慢地在桌上走著,悄悄將壓在紙上的筆杆推了下去。
鐺地清脆地響了一聲。
硫.酸紙沒有束縛,被風一吹就飄了起來。卻沒有慘遭和筆一樣的命運,而是被一隻手抓住了它調皮的尾巴。
那是一隻怎樣的的手?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指尖泛著漂亮的粉紅色,仿佛蘊含著無窮的溫柔。如同它的主人一樣。
克裡斯蒂安·貝爾。
那雙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在桌上擺著的作為描摹樣本的《新月集》上一掃而過,停留在了手上的紙頁上。
那些黑色的圓滑的花體英文這樣寫道:
《英雄》
貝兒,讓我們想象我們正在旅行,經過一個陌生而危險的國土。
你坐在一頂轎子裡,我騎著一匹紅馬,在你旁邊跑著。
是黃昏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約拉地希的荒地疲乏而灰暗地展開在我們麵前。大地是淒涼而荒蕪的。
你害怕了,想道:“我不知道我們到了什麼地方了。”
我對你說道:“寶貝,不要害怕。”
草地上刺蓬蓬地長著針尖似的草,一條狹而崎嶇的小道通過這塊草地。
在這片廣大的地麵上看不見一隻牛;它們已經回到它們村裡的牛棚去了。
天色黑了下來,大地和天空都顯得朦朦朧朧的,而我們不能說出我們正走向什麼所在。
突然間,你叫我,悄悄地問我道:“靠近河岸的是什麼火光呀?”
正在那個時候,一陣可怕的呐喊聲爆發了,好些人影子向我們跑過來。
你蹲坐在你的轎子裡,嘴裡反複地禱念著·神·的名字。
轎夫們怕得發抖,躲藏在荊棘叢中。
我向你喊道:“不要害怕,貝兒,有我在這裡。”
他們手裡執著長棒,頭發披散著,越走越近了。
我喊道:“要當心!你們這些壞蛋!再向前走一步,你們就要送命了。”
他們又發出一陣可怕的呐喊聲,向前衝過來。
你抓住我的手,說道:“弗雷德,看在上天的麵上,躲開他們罷。”
我說道:“寶貝,你瞧我的。”
於是我刺策著我的馬匹,猛奔過去,我的劍和盾彼此碰著作響。
這一場戰鬥是那麼激烈,貝兒,如果你從轎子裡看得見的話,你一定會發冷戰的。
他們之中,許多人逃走了,還有好些人被砍殺了。
我知道你那時獨自坐在那裡,心裡正在想著,你的愛人這時候一定已經死了。
但是我跑到你的跟前,渾身濺滿了鮮血,說道:“我的愛人,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
你從轎子裡走出來,吻著我,把我摟在你的心頭,你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我沒有我的愛人護送我,我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
貝爾勾起唇角,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將窗戶關好,紙頁重新放在桌上。
他彎下腰,輕手輕腳將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著的愛人抱起。
他輕輕吻了吻他的眉心,低沉磁性的如同大提琴一般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喃喃道:“好吧,寶貝兒,你真勇敢。”
“但是隻能做我的專屬英雄。”
筆芯小天使,原文就是泰戈爾《新月集》的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