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位新老師並不像博格先生,他和其它的那些人一樣,並不喜歡克勞斯。
好在“我”及時聯係到了克勞斯的母親,她會和我們見一麵。
“我”和克勞斯坐在去他母親家的火車上,克勞斯對火車充滿了好奇,也對自己真正的親人們充滿了期望。
他在火車上畫下了一副畫,藍天、白雲、綠草和紅色的冒著煙的火車。
即便隔壁就有人在小心討論著這些占用資源的納粹小雜種。
即使氣憤,但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依舊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充滿了期待。
克勞斯終於可以離開了嗎?他終於可以得到親人的關愛了嗎?
但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
克勞斯的母親甚至都沒有出現,他的外公外婆惡意地咒罵著這個小小的孩子,對他的態度冷漠地就像是對待仇人。
考試的結果很快就出來,克勞斯拿了全班第一。
他本來歡歡喜喜地等待著老師的表揚,新老師卻在全班的哄笑下打了他的手心,還責令他去罰站:“德國小孩才不會這麼聰明,你一定是作弊了。陰險、狡猾、惡心的德國人。”
欺淩變本加厲。
銀屏上的畫麵也早已經蒙上了灰色,老舊影片式的光點在上麵浮動著。
太致鬱了。
一個陽光向上的孩子,從期待到失望。
灰暗的畫麵,克勞斯坐在桌旁,在“我”的詢問下。告訴我他現在和同學們相處的不錯,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因為補課,克勞斯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直到有一天,“我”從工廠回來,發現浴缸裡放滿了水,克勞斯渾身臟兮兮地蹲在浴缸旁邊。
“你要自己洗澡了嗎?是啊,你已經長大了是個大孩子了。”
“我”欣慰地說著。
“但是為什麼滾的這麼臟?難道他們又欺負你了嗎?”
克勞斯緩緩搖了搖頭:“我不小心摔倒了。”
但是克勞斯卻死活不願意洗澡,不願意吃飯,甚至不願意讓“我”碰他。
在克勞斯的畫中,“我”和觀眾們一同發現了血淋淋的事實。
性侵。
…
畫麵陷入了黑暗。
空靈聖潔的童謠響起。
稚嫩的童聲歌唱著,
殘忍的歌詞。
歌詞中有著克勞斯說過的一句現在看來著實諷刺的話:“如果你對著生活微笑,生活也會對你微笑。”
接著,畫麵重新亮起。
絢麗的色彩充斥著整個屏幕,喧鬨的人群和禮樂的聲音很遠。
在遙遠的山坡下。
“我”和克勞斯躲在樹叢中,看著國王來到了這個小小的城鎮。
國王發表著演講。
講述著他如何厭惡戰爭,挪威人民是堅強的人民,他們會重新站立起來。
將納粹德國留下的痕跡徹底抹除。
克勞斯牽著“我”的手笑了起來:“我真羨慕這樣的大英雄,受到人們的愛戴。我也想成為這樣的大英雄。”
伴隨著再一次響起的歡快童謠,銀幕上的畫麵再一次變黑,緩緩出現了一行小字:“根據真實事件改編。”
《我的孩子:生命之泉》也跳動著改變了字母的排列方式,最後變成了:“我們的孩子。”
影院的燈光逐漸亮了起來,屏幕上也開始滾動演員名單。
劇院中卻始終沉默著。
童謠依舊歡快,帶給所有人的卻是發自內心的痛苦。
前排的觀眾站了起來,一個一接著一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麵對著漆黑的屏幕,沒有掌聲,沒有議論。所有人都隻是站著,默默地聆聽著最後的音樂。
有的人早已經淚流滿麵,無聲地哭泣著。有的人已經在腹中寫好了即將要發表的稿子,有的人已經為投票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
《金棕櫚:我的孩子。十八歲的處女作》
《或許你該看看,我的孩子》
《當之無愧的最佳導演:弗雷德裡克·安德森》
《沉重的生活,我的孩子:生命之泉》
報紙上的新聞如同噴井一般噴湧而出。
第四十七屆的金棕櫚獎,同時頒給了《低俗》和《我的孩子:生命之泉》。同時頒布的還有最佳導演獎:弗雷德裡克·安德森。
這回沒有人再敢跳出來嘲諷他的作品有多麼的不堪,這部電影在美國獲得了三個億的票房。
IMDB上的評分高居不下,一直維持在8.9的高分。大部分的影評網站上的觀影評價也同樣都炸開了鍋。
很多觀眾甚至都表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十八歲導演的處女作,太過精彩,也太過壓抑。”
“很多時候導演的閱曆會代表了整個片子的水平,所以這很難。去想象一個青少年會排出這樣壓抑、黑暗的故事。我本以為這該是一個青少年向的喜劇片,有著優秀的顏值,羅曼蒂克的愛情和因為戰爭而不得不分開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但事實證明,我不是博·古德曼,也不是弗雷德裡克·安德森。我的想法甚至有些膚淺……這部電影雖然還稍有些稚嫩,但卻像《辛德勒的名單》一樣讓人悲痛、讓人無比痛恨戰爭。同樣是殘忍的戰爭,《我的孩子》更加引人反思。——《洛杉磯日報》”
“…在平淡中潛藏的殘酷,掩藏在孩童般幼稚之下的殘忍。全片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居然是配樂,恰到好處。童聲歡快,悠揚。在影片的開頭,我會為了這些插曲揚起唇角。這些童謠由衷地讓人感受到無拘無束的快樂,但在結尾,這些一模一樣的曲子卻殘忍的可怕,像是一把裝飾著可愛蝴蝶結的尖刀。最後的配樂更是神來之作,聖潔、空靈。隻是一遍就讓人覺得被這些純淨的音樂所救贖,但卻無法拯救克勞斯。傷害克勞斯的是每一個人,同學、老師、鄰居。甚至連牧師都對這個身上流淌著自己國家血液和德國血液的八歲孩子充滿敵意。這讓我們不得不反思,戰爭的惡果給世界帶來的傷害太過沉重。無論是那些被侵占的國家,還是這些“世界的遺孤”。——《滾石》”
“首先《我的孩子》的拍攝手法就讓人眼前一亮。第一人稱的拍攝手法向來是各大導演都不敢動手的角度!一不小心就會讓觀眾們換上眩暈症,或者因為奇怪的鏡頭轉化嚇退所有的票房貢獻者。但弗雷德裡克·安德森做到了,他投入的三千萬美金可能有一半花費都砸在了拍攝設施上(另外一半砸在了可怕的畫質和奇妙的特效上)。這個剛剛度過他成人禮的青少年甚至非常成功,他讓所有的觀眾都產生了共鳴,有了強烈的代入感。這為《我的孩子》渲染情感做出了非常突出的貢獻。…——《紐約時報》”
“《我的孩子》是一部非常優秀的作品,好的作品會通過講述一個故事來講述一個道理,並且引起人們的反思。而並不是該注重作品的形式、觀念與結局是否令人滿意。戛納評委的選擇是眾望所歸,我們相信這部電影或多或少都會讓人們從心中燃起一種對戰爭的厭惡。我們的很多孩子並沒有接觸過戰爭,他們很多時候甚至都不能理解戰爭究竟有多麼殘酷。即便血肉橫飛的畫麵在電影上演出,他們卻因為並沒有親生經曆過而無法感同身受。但《我的孩子》給了他們這樣的觸感,這些並非發生在戰場上卻同樣殘忍的事情讓他們明白這就是戰爭的惡果,即便已經過去了幾十年,這樣可怕的影響依舊存在。”
《我的孩子》一度引起了國際上的熱議,甚至直到十月份穿出弗雷德裡克·安德森要試鏡《泰坦尼克號》的消息時,這部電影又一次被重新提起。
人們誇讚著這位年輕的金棕櫚獎獲得者,將自己曾經發表過的言論全部拋在了腦後,仿佛他們從未發生過一般。
就像是《我的孩子》中一樣,施暴者永遠會在第一時間遺忘自己究竟做過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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