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弗雷德來說。
就像是伸出手臂, 有什麼東西在他麵前轟然倒塌, 揚起了讓人甚至無法呼吸灰塵。
在他終於鼓起勇氣。
麵對自己心中怎樣都無法壓下的愛戀,鼓起勇氣, 不顧彆人的感受也要表訴出時。
…隻不過。
牆塌的有點厲害。
就好像是出於本能, 他沒能克製住自己。
儘管很多東西他都隻是道聽途說,了解了那麼一丟丟,連深夜付費節目都沒有看過。
是身下人的眼眸太過包容, 就好像不管做了什麼樣過分的事情都能得到原諒。
一時間他竟然不敢和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對視,他怕下一秒自己就屈服於那雙眼睛中的溫柔與寵溺。
他隱忍的聲音也很好聽。
從他微小的神情變化弗雷德能夠敏感地感覺到很疼,但那隻揉著他柔軟發絲的手卻始終克製著絲毫沒有加重力道。
弗雷德有些心軟, 但初次嘗試的滋味實在是讓他有些沉淪。
甜膩的可口,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雖然他溢出的眼淚沒有止住過, 手臂緊緊摟著貝爾裹上汗液的蜜色勁瘦腰腹。
“可以…不要討厭我嗎?貝兒。”
貝爾費力地揚起脖頸,白皙的脖頸揚起的弧度就像是天鵝一樣。他親吻著他的眼角,一滴滴舔去他的眼淚。
弗雷德的眸光轉暗。
雙臂摟上弗雷德的脖子, 忍受著埋藏在他身體內的炙熱。艱難費力的回答:“不會討厭…永遠都沒辦法討厭。”
又怎麼會討厭?
他那麼喜歡弗雷德。
“那…”
冰洋上薄冰一樣冰冷色澤的眼眸劃過金色的暗芒, 鉑金色卷發被打濕卷在耳邊,聲音早已經低沉沙啞地不成樣子:
“可以在一起嗎?”
琥珀色的眼眸一瞬間放大, 視線卻早已經變得不清晰。
細碎的吻落在他的眼角。
摟著他的人好像輕笑了一聲, 也又好像沒有。
貝爾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在一起吧。”
...
所以就這樣。
算是在一起了。
貝爾歎了口氣。
抬起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拒絕弗雷德。
而且敏感地,他察覺到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但弗雷德的這種微小的變化他無法得知究竟是好還是壞。
身後明顯的刺痛難受,但是清爽的感覺卻是已經被清洗過一遍了。
罪魁禍首整個都縮在他懷裡,鉑金的發絲看起來比起色澤來要顯得柔軟無比地多。
貝爾放下手臂,側身將手臂攬在弗雷德腰上。
精致的五官看起來簡直就像個天使, 白皙的頸項上殘留著玫紅色的星星點點。背上也留下了幾條粉色的抓痕。
薄唇輕抿著。
看起來像是有什麼不滿的。
有什麼不滿的。
貝爾皺了皺眉,都把他乾脆地吃抹乾淨了還有什麼不滿的。
他抬起手指,輕輕捏了捏弗雷德的臉頰。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向上移動,指尖蹭過他臉上在陽光下的細小絨毛,捏住了弗雷德的鼻子。
弗雷德纖長的眼睫迅速扇動了兩下,冰藍的眼眸望向貝爾:“貝兒...”
他軟綿綿地叫了一聲,掙脫了貝爾的手。他動了動,用腦袋蹭了蹭貝爾,染著粉色的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淚花。雙手合攏,摟住了貝爾的手。一副困倦地沒睡醒還想賴床的樣子。
但是騙不了貝爾。
這家夥剛才明明是在裝睡。
“早上好。”
北歐人無辜地眨了眨一雙漂亮的眼眸,握著貝爾的手不願意鬆開,也半點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放開我。”
貝爾挑了挑眉,語氣明顯地有些不善。
他撐起身,薄被順著腰線滑落下來。露出了昨晚不知節製的某人留下的痕跡。
“你要做什麼?”
冰藍的眼眸中明顯地閃過一絲慌亂,咬緊了顏色明顯要比平時嫣紅得多的淺色薄唇。
是他做的太過分了嗎?
“給你做早飯。”
貝爾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快點鬆開手讓自己下床。
“誒?”
弗雷德的表情明顯一愣,不由自主地鬆開了貝爾的手臂:“不…你休息。我去外麵買些吃的回來,抱歉。”
他垂下頭,神情顯得有些沮喪:“第一件事就沒有做好。”
弗雷德的聲音小心翼翼:“忘記了早餐這回事情了。”
腳已經踩在了地毯上的貝爾被迫收了回來,他正義凜然,居高臨下地跪坐在床上看著弗雷德搖了搖頭:“不。”
他說:“我要去給你做早餐,是為了討好你。早餐不是你必要做的,明白嗎?”
貝爾的神情認真嚴肅,就好像是在和弗雷德討論著什麼學術問題。
弗雷德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重複著他的話:“討好…我?”
回應給他的是一個輕柔的吻。
隻是簡單的觸碰,柔軟到像是陳鋪在天鵝絨上的星屑,虹橋上的浮雲,白鴿展翅在天空勾勒的弧度,白玫瑰花瓣上的露水。
他們之間,每一次的吻都會讓弗雷德體會到完全不同的味道。
他卻每一次都會沉淪。
接觸美好的就像是在做夢,就像是童話故事,就像是吻醒睡美人的吻一樣綺麗魔幻。
“討好你。”
貝爾的聲音在他耳邊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