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榆木腦袋(1 / 2)

屋子裡,許夫人看著丈夫嚴肅而冷情的表情,暗叫不好。她的夫君早就跟她說過了,彆因為薛家是商戶就看輕人家,即便薛家在戶部掛職看不出什麼,可是薛家到底是傳承上百年的世家,底蘊深厚,關係硬,還是得好好相處,彆得罪人。

許夫人一直也是那麼做的,即便聽說薛大老爺的身體不好,她也沒有怠慢薛夫人。

“月姐兒還小。”許夫人想來想去,也就隻能拿出這個理由,“許是她身邊的丫鬟沒注意,在她麵前說漏了嘴。”

“說漏了嘴?我看是你在她麵前說了吧。”許大人冷聲道。

“哪兒能呢。”許夫人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自己真沒有在女兒的麵前露出輕視薛家的神色。

她就不知道女兒怎麼就說出那樣的話,這讓許夫人不禁懷疑是不是後院的那些姨娘做的,比如收買許佳月身邊的丫鬟故意對許佳月說那些話,還有可能就是讓人在許佳月路過的地方說那些話。

許夫人想來想去,就不可能想到她的女兒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而是從彆的世界穿來的。

許佳月有她自己的一番認知理解,根本就聽不進彆人的話。許家月還想著薛家就是商戶,就算在戶部掛職,那也就是掛一個名字,實際上沒有半點作用,就相當於花銀錢買個好聽的官位而已。

這種花錢買來的官位根本就沒用,要是皇帝真的計較起來,薛家就是買官!

許佳月認定薛家就是無用的,就是令人厭惡的存在。最好能讓薛家破產,那麼薛寶釵到時候就不能仗著有那麼銀錢欺負林妹妹。

在許佳月想著‘天涼了,薛家該破產了’的時候,許夫人隻能放下身段跟許大人解釋。

好在許夫人沒有盲目到帶女兒到薛家請求原諒的地步,要是真的那麼做,那就等於把許大人的臉麵往地上踩。而薛家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那麼薛家以後不可能再上許家,不可能自打臉。

“改日讓人說和說和就是。”許夫人道,“您是知府,總不能低頭。若低了頭,隻怕薛家還認為我們給他們難堪。”

許家要是真的低頭,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那就是薛家仗著金陵首富藐視朝廷命官。薛家是有在戶部掛職,可跟許大人的知府官位不同,很容易被傳出不好的話。

因此,這事情也就沒有那麼容易處理。好在許佳月還小,許佳月和薛寶釵之間的事情,能說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鬨。

“再過兩年,您不也得升官嗎?”許夫人又道。

“升官?做什麼美夢。”許大人黑臉,升官哪裡有那麼好升的。他也是搭上一點關係,才能來金陵做知府。

金陵是一個好地方,有錢人也多,也可以稱得上是魚米之鄉,富裕之地,多少人想要到金陵當官啊。他當了金陵知府,不意味著他就能快速升官,他還得認真做事,不能貪汙。

像金陵這等富裕的地方,最容易出貪官。多少官員在這樣的富裕地方落馬,許大人一直都很注意。

水至清則無魚,清官不一定就真的兩袖清風,那也是有一定的度。

許大人就不敢多貪汙,判案的時候有時候是得看那些人背後的關係,但是能公正判的務必公正判。那等關係不夠硬的,也得公正判。

隻有這樣,他才能更好地升官。要是一味的貪汙,那就隻能做短暫的官。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那你就好好教導月姐兒。”許大人道,“彆今兒得罪一個薛家,明兒得罪一個林家。那我就不要當這個官了,就等著被人拉下來吧。”

許大人心想好在隻是小孩子的掐一掐,他之前見過薛大老爺,對方不是一個尖銳刻薄之人,希望這一件事情就以兩家內宅婦人不再來往為結束。許大人不可能不接觸薛大老爺,他認為男人之間的接觸,沒有必要跟女人之間的接觸畫上等號。

哪怕薛老大爺到時候不搭理他,那也沒關係。隻要薛家不在背後下黑手就行,許大人相信薛大老爺是一個聰明人,不至於不知道如何做抉擇。

誠如許大人所想,薛大老爺確實不可能為了女兒被掐,就找關係要弄了許大人的官職。要真是那樣,薛家就容易被盯上,很容易完蛋。

不找關係弄丟許大人的官職,薛家要想讓許大人難為,還是能讓許大人難為的。

薛大老爺想原本就給皇帝上折子捐銀錢的,這次再跟許家發生矛盾也無妨,正好讓皇帝知道他可沒有跟金陵知府勾結。自古以來,多少官商勾結的,彆人都說薛家金陵一霸,可這金陵一霸不還是被知府下了麵子,薛家不也沒折騰許家麼。

“時間還長。”薛大老爺看著女兒臉上的掐痕,心疼不已。他心裡很快就有了想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必急於一時。

不過就許佳月這樣的刁蠻性子,應該沒有多少姑娘願意跟她一塊兒玩吧,也沒有多少人家願意自己的女兒被那般欺負吧。

薛大老爺眼底閃過一抹冷色,他們確實不適合為了小孩子之間的打鬨把事情鬨大。小孩子之間的事情,那也可能有小孩子之間的手段解決,看看那些父母到底心疼不心疼他們家的孩子。

“去,讓人去店鋪找些祛疤膏。”薛大老爺不是內宅之人,不代表他就不懂得那點手段,“動靜大些。”

薛夫人看向薛大老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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