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說得明明白白,一點麵子都沒給何花留,聽得何花嘴角直抽抽還沒法反駁。商賈人家,還有個好色的家主,後院確實乾淨不了。自己從小就見慣了姨娘們爭風吃醋,好的時候互相呲呲兩句,不好的時候正經動手打得往地上躺的也不是沒有。
“見過歸見過,可我再是庶出也是何家的小姐,又不是什麼奴才秧子。真要我豁出臉麵去幫二奶奶把人弄走,我最後又能落著什麼好處呢。”
“好處?好處就是我到時候給你六百兩銀子,算是你的報酬。”陳景之前隻是想抻一抻何花,覺著把她嚇怕了就行了。但三清小腦筋轉得挺快,在這件事上,很快就想得比陳景更深更透,也有了更好的法子來處理何花的事。
有道是不勞而獲最輕省,那相反的若是自己給何花的銀子,是她自己拚了命舍了臉麵才掙來的,那之後就不怕她還會沒了銀子再找上門來。畢竟第一回要銀子就這麼難,再有第二回恐怕就更不容易了。
“六百兩?二奶奶可真會還價,一張嘴就把砍了我四成的銀子去,我何花在您眼裡可真不值錢啊。”
何花沒想到沈三清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填房,心這麼狠又這麼穩,明明有機會直接把自己弄走,偏還不願意,就這麼四百兩銀子都得要斤斤計較著。
“錯了,你就值三百兩。”三清搖搖頭,這會兒可不是跟她講什麼情麵同情的時候,“我得用你把正院那個趕走,所以這六百兩是你們倆的價錢,你頂多也就值三百兩。”
“你!”三清這話太刻薄,氣得何花手都直哆嗦卻還不敢還嘴。這幾天在陳家她沒少聽當初陳景是怎麼求娶二奶奶的故事,這樣的主母離失寵還遠著呢,自己可沒本事跟人硬碰硬。
“我知道我這話不好聽,但好聽不好聽都是這麼回事,銀子也就是這麼多銀子,你想清楚行不行,行的話點點頭咱們對燈發誓絕不反悔。要不行也無妨,過幾天二爺就得回鄉祭祖,到時候一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了說不定也就到了要回京的時候,你再想”
何花是個豁得出去的人,既是跟三清說定了就沒打算把這事往長了拖。不過兩三日的功夫,她便主動尋上苗氏,找了她好幾回的晦氣,直到第三天下午,三清就被孫媽找上,說是兩人在老太太跟前打起來了。
事不是什麼大事,甚至於主要的錯兒都在何花身上,非得在正院裡苗氏跟前擺清白人家小姐的譜,明裡暗裡把人說得一文不值。苗氏彆的不行,但脾氣越不小,哪裡就聽得這樣的話,可不是一個沒忍住就真動起手來。
三清到了正院之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金氏屋裡兩個鬥雞一樣的女人,和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喘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嗝屁的金氏,再看看又大了一兩歲,正一副世上怎會有這般無恥之徒的樣子,眉頭緊皺的陳蕊兒,又裝作思慮了片刻才開口,“娘,要不這兩人都不要,賣了吧。”
金氏知道三清這個兒媳婦在這件事上頭小氣得厲害,聽說兒子成親之前還在她家答應了好些有的沒的要求。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三清會這麼直接,會一點體麵都不要,連自己的名聲都跟著不要了。
“你這說的什麼渾話,咱們家好歹也是體麵人家,景兒又剛中了探花,換做彆人家施粥送米做善事還來不及,怎麼還能往外賣人。叫人知道了,怕不是還以為陳家是什麼苛刻人家!”
金氏自從知道兒子成了探花郎之後,平日裡連笑模樣都比以前多了不少,對人更是越發的和善起來。這份和善是真是假不好說,但是金氏這個厲害人,在旁人嘴裡的口碑確實是好了不少。
“娘您放心,施粥送米的事我和二爺商量好了,等過兩天回鄉祭祖的時候就會安排起來。不光要施粥送米,還得回咱們陳家老屋鄉下去走一趟,一來看看鄉裡二來把該拜會都見一見,到時候不管是鄉紳還是耄耋二爺都不會落下。”
“不過賣幾個不聽話不說,還膽敢在您老人家跟前撒潑動手的奴才,媳婦想想外邊也必定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若是真有人說閒話,到時候媳婦一人擔下便是,娘用不著擔心。”
進士回家,自然不可能隻在自家擺上幾桌飯就算完了,都得在老家各地四處拜會,一來和家鄉官麵上、地麵上該結識的交際一二,二來也得給他們一個巴結的機會。
隻要有了這一來一回的往來,雙方的關係才算是有了個說法,這種不算多體麵的交往方式已經成了習俗,陳景又不是什麼清高得半點煙火氣都不沾的人,自是願意順勢而為。
畢竟這番結交又不止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像荊州這樣不算富庶但也不算窮山惡水的地方,普通進士一大圈走下來起碼都能得個千八百兩銀子,像陳景這樣的探花郎能收的銀子就更沒個數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碎碎念:好想放假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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