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也有迷惑人的手段, 看寧昭昭和馮姐關係良好的樣子,希裡斯抬手就是一記手刀。
寧昭昭的小腦瓜嗡嗡一響,捂著腦袋,眼睛濕漉漉:“你乾什麼呀!”
“你被狐狸精迷了?”
“才沒有, 你忘記我是什麼妖怪啦?”
“可看起來很像。”
“……”
寧昭昭很想打死他。
抓起一根油條, 狠狠咬斷, 瞪他一眼:“哪有。”
看寧昭昭眼淚汪汪的樣子, 馮姐臉一沉,有點生氣地盯著疑神疑鬼的希裡斯:“你打她乾什麼, 本來就傻乎乎的,再打就更傻了。”
凶完希裡斯, 馮姐抓了個大肉包放寧昭昭的碗裡:“青椒雞肉包, 特彆好吃。”
“哇嗚,謝謝馮姐!”
馮姐開心地笑了笑, 那寵溺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家小女兒。
吃過早餐, 馮姐沒急著收拾東西,換上嚴肅的表情催促他們:“你們快離開吧, 再晚,恐怕會出事。”
“可是馮姐, ”寧昭昭擦了擦嘴, 小聲回答, “我們不能離開,我們離開不了。”
“什麼?”馮姐一愣,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難道已經種了咒了?不對啊, 為什麼離開不了?”
“總之, 我們哪兒都不能去, 暫時隻能在村子裡。”
沾著寧昭昭的光,吃飽喝足,希裡斯又把自己整理地乾淨清爽,準備帶寧昭昭一起去找其他玩家討論。
馮姐瞥了他們一眼,再三猶豫後,說:“那你們假裝和我不熟,記住沒?”
“啊,明白!”寧昭昭脆脆答應。
可看她迷茫的眼神,馮姐覺得她沒有明白,但是應該會聽話,也沒有多說。
恢複常態的馮姐去收拾廚房了,希裡斯帶著寧昭昭去和其他人會合。
昨晚出了不少事,礙於情況特殊,他們沒來得及交流。
好不容易天亮了,怎麼可能不好好討論一番。
一群人碰頭後,趕緊往村子最角落偏僻的地方轉移。
確定沒有其他村民在附近後,丁禹行示意大家靠攏一點:“昨晚到底是什麼情況?”
寧昭昭簡單複述了昨晚在林姐家的事,大家麵色一沉,每個人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其中,榮均和翟書辛攤開手,上麵放著兩張紙條。
上麵的字跡看起來差不多,內容也幾乎一樣,分彆約他們去某個地方見麵,都是半夜2點。
“你們去了嗎?”
“肯定沒去,傻子才大半夜去,那不是找死嗎!”
“說得也是。”
“他們到底想乾什麼?”榮均皺著眉頭思考,他正分析紙條主人的陰謀,突然感覺肩膀被使勁撞了下,站在一旁的孟晟跌跌撞撞倒了過來。
孟晟踉蹌了一下,趕緊揮著手站好。
“老兄,你怎麼了?”榮均一把扶住孟晟。
發現他的臉色特彆難看,比進遊戲那天瘦了很多似的,臉色又白又青,眼神也很呆滯。
“沒事沒事,”孟晟笑了笑,低下頭,“這幾天沒睡好,精神不行。”
“那你注意點啊。”
大家也沒多問,但寧昭昭看見他們暗暗交換了個眼色,似乎都覺得孟晟的狀態不太對勁。
“對了,我昨晚看到了狐狸精!”寧昭昭想了想,還是把這條線索分享出來。
馮姐沒有要求她保密,可見這個村落邪惡力量很強大,壓根不需要以滅口的方式阻止秘密傳播。
早點讓其他人知道自己麵臨的危險,也能多一些準備。
寧昭昭隻說自己意外發現馮姐是狐狸精,沒有將昨晚和諧的玩尾巴事件全都講出來。
按照馮姐的要求,假裝她們不熟,隻是寧昭昭意外看到她是狐狸精的秘密。
聽說狐狸精的事後,一群人麵麵相覷,氣氛格外沉重。
最後,榮均若有所思,特彆認真地問:“是不是狐狸精都長得特彆漂亮?”
“……”一陣沉默,隻有翟書辛回了一句,“大概是吧。”
“既然她沒有殺掉昭昭,阻止這個秘密傳播,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已經了解情況,我們的處境還不算太差,”丁禹行歎了口氣,嚴肅地提醒道,“大家小心一點,打起精神,但是繼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千萬彆打草驚蛇,不要單獨行動。”
“有道理。”大家點頭附和。
說著說著,孟晟又打著哈欠歪了過來,腦袋撞在榮均的肩膀上,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老兄,你怎麼這麼虛?”榮均摸了摸被撞痛的肩頭,一臉懷疑,“你該不會是被狐狸精吸了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緊張地挺直身上,視線集中在孟晟身上。
他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問:“怎麼可能,沒有的事。”
“可你這樣子虛得不正常啊。”
“我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彆自己嚇自己了。”孟晟三言兩語敷衍過去,可他的解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見他態度淡定,榮均沒有再問,問再多也是白搭。
他們現在還不確定村落背後最強的力量到底是什麼,隻能暫時見機行事。
村子和往常一樣,看起來平靜又充滿生活氣息,好像沒什麼奇怪之處。
要說哪裡奇怪,就是村子裡的男人特彆多,狗特彆多,女人很少很少,像個稀有物種。
昨晚出了幾件怪事,為了確定村子有沒有其他異樣出現,大家兵分兩路,一部分去榮均和翟書辛收到紙條的地方看看,另外一部分在村子裡假裝散步,確定一下村民有沒有異樣。
分開沒多久,前方傳來一聲緊張的嘶吼。
“有人掉水裡啦!救人啊!”
“好像有情況。”丁禹行帶著危心月和寧昭昭、希裡斯朝那邊衝過去,看見河裡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男人。
他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一種青白色,因為被旁邊的石頭抵住了腿,沒有被水流衝走。
昨晚表情呆滯的村民們,今天似乎都恢複了正常,急急忙忙趕來,在看到水裡的人後,臉色一變,紛紛趕過去幫忙。
他們的模樣,和昨晚截然不同!
要說哪裡不同,昨晚的村民大概就像一個個機器人,而今早的他們看起來更像正常人。
有正常的情緒反應和表情,而不是對外界完全的木然和無動於衷。
一群人在腰上綁著繩索,好不容易才遊過湍急的水流,把飄在水麵的人套上繩子,拉到岸邊。
等到溺水者被救上岸,寧昭昭和希裡斯本能地看了看彼此。
那是王哥。
昨晚拿著繩索來她房間,似乎想要抓她的王哥,林姐的老公。
村民手忙腳亂救了半天,最後有人走上前聽了心跳和呼吸,又摸了一陣脖子,遺憾搖頭:“死了,沒救了,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快去叫林姐來。”
旁邊的村民點點頭,急忙衝去林姐家,沒多久林姐跟在其中一個人後麵跑了過來。
寧昭昭一直觀察著林姐的反應。
她的老公死了,可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哀傷的情緒,隻是特彆平靜地看了看,有些為難地問其他人:“要怎麼辦呢?”
“埋掉吧,和其他人一樣。”
林姐沒有反對,點點頭,跟著熱心的村民開始處理自己老公的後事。
在偏僻的山丘挖了個大坑,沒有法事,沒有靈堂,把人用草席裹好後,特彆隨便地埋了。
連最後立的碑也很寒酸。
有人問林姐立石碑還是木碑,林姐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了最便宜的木碑。
上麵歪歪扭扭刻了王哥的名字,死亡日期,就那麼往土包上一插。
一切都結束了。
丁禹行和危心月也全程跟著觀察,直到後事處理完,也才花了大半天時間,還沒到入夜。
“這也太簡單了吧?”危心月驚訝,“我倒感覺她像在處理一隻路邊碰到的死狗,一點也不像是辦理老公的後事啊。”
“我也覺得,好奇怪啊。”
“你們說,林姐會不會也是狐狸精?”
話落,所有人都朝寧昭昭和希裡斯看過來,因為隻有他們和林姐有過接觸。
“這我就不知道了,平時和林姐說得話也挺少的,沒覺得她哪裡像狐狸精。”寧昭昭的眼神來回看著丁禹行和危心月,看得他們兩人好像在懷疑是她忽略了什麼。
危心月打了個響指,壞笑著衝希裡斯挑了挑眉:“那她有沒有來勾-引過你啊?”
沉默地像個道具的希裡斯一愣,眉頭不耐煩地皺起:“沒有。”
“如果有的話,你可彆不好意思啊,這可是關鍵線索。”丁禹行靠過去,拍了拍希裡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調侃。
希裡斯隻覺得莫名其妙,肩膀一避,隨手拍了拍被丁禹行摸過的位置,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們:“我說了沒有,寧昭昭每天晚上沒事就往我屋子裡鑽,她難道不知道?”
“哦——”危心月和丁禹行發出八卦的呼聲。
寧昭昭差點被口水嗆死,用手肘撞他:“你說話能不能講究一點?什麼我一天到晚往你屋子跑,那是出了事之後找你總結經驗,又不是乾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行了行了,”危心月笑著勾住寧昭昭的脖子,“小心越描越黑,還是彆解釋了。”
在之後的談話,他們好像默認寧昭昭和希裡斯有什麼似的,話題越來越八卦。
逛到太陽下山之前,他們和另外一隊在約定的地方碰頭。
隊伍裡的孟晟不見了。
“怎麼少了一個人?”丁禹行走上前問。
榮均歎了口氣,瞥了眼孟晟家住的方向:“才逛了一個多小時,他就不小心把腳扭了,精神萎靡到不行,隻能先把他送回去了。”
“你們說……孟晟該不會真的被狐狸精吸了吧?”翟書辛說完,控製不住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