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傳感功能???
按理說,這個小熊一脫手,哪怕寧昭昭用繩子綁住,也會失效的說。
發鬼徹底不懂了,眼睜睜看著寧昭昭把小熊拽回去,把繩索往褲腿裡一塞。
這是……什麼高科技??
把尾巴攏好,寧昭昭衝他邪惡一笑:“要繼續玩嗎?”
後背騰地飄起一片冰涼,發鬼現在徹底懂了。
水鬼沒有騙她,這個女孩是真的有問題!!!
玩?還玩個屁!
再玩下去頭發都沒了,就挺禿然的。
連話也沒敢接,發鬼把頭發迅速扯斷,將沒有著火的頭發收回,作勢要跑。
可就在頭發收到一半時,走廊旁邊突然跳出個人,“嘿”地一聲,又砸了他一小熊。
本來就被扯到很短的頭發又燒了起來。
姚珍珍揪著小熊,姿勢豪邁地舉著手,咬著牙關,強忍內心的恐懼。
不過,她剛才完全不知道頭發裡發生了什麼,還以為發鬼要發動第二輪襲擊,怕寧昭昭撐不住,豁出去掄著小熊出來和他開乾。
結果……就看見發鬼將長發切斷,撤退,又被她點燃,又切斷,又撤退……
e……就有億點點慘。
“昭昭,你沒事吧?”姚珍珍掄著小熊跑上去。
“沒事呀,”寧昭昭安然無恙,還有心情對她露出笑容,“我們繼續玩吧。”
玩?
發鬼鬼軀一震,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兩個女孩掄著小熊衝過來,嚇得他臉色一變,撒腿就飄,見彎就拐。
姚珍珍體力不行,追了沒一會就累了,雙手撐著膝蓋直喘氣。
不死心的寧昭昭本來想趕儘殺絕,結果發鬼一個拐彎,不知道藏哪兒去了,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等到她回去找姚珍珍的時候,蜷縮在門後的發鬼瑟瑟發抖地鑽出來,無聲地消失在儘頭。
“臥槽,牛皮啊姐妹兒。”寧昭昭剛回去,旁邊的房間裡探出兩個腦袋。
是兩個玩家,手裡緊緊抱著小熊,對她和姚珍珍露出欽佩讚賞的表情。
剛才走廊裡的大戰他們都聽到了,居然能把鬼給打跑,這簡直不是一般厲害,是超級厲害了好嗎!
兩個男玩家迫不及待開門出來,打算抱大佬大腿。
寧昭昭認出他們一個是新人,一個是老玩家,隻是進遊戲的次數不算多。
新人叫朱毅,老玩家叫吳子蒼。
“我們組個隊吧?”吳子蒼討好地笑著說,“人多力量大,那些鬼怪就不敢隨便靠近了。”
“那也不一定。”寧昭昭不置可否,這話說得他們心裡咯噔一下。
“嘎吱——”
旁邊又開了一道門,探出一個腦袋,是那個叫王鶴的老玩家。
“你們都在這裡啊,”王鶴拍了拍心口說,“剛才外麵響動好大,我以為是鬼又來了,都不敢出去。”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吳子蒼笑著安慰,招手示意他過來。
王鶴探頭探腦看了看走廊和他們,特彆小心地從門裡走出,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到現在都還不太懂這個遊戲規則,你們弄清楚了嗎?”
“站在那,”姚珍珍突然冷不丁開口,“彆動。”
“哎?”走到一半的王鶴僵住,緊張地瞟了眼身後,輕聲問,“又……又來了嗎?”
寧昭昭舉了舉手裡的小熊,問:“你的小熊去哪裡了?”
“原來是問這個啊,”王鶴拍著心口舒了口氣,“剛才被鬼追,怕弄丟了,放在背包裡呢。”
說著,他故意拍了下鼓起的雙肩包。
見姚珍珍和寧昭昭的眼神不對,吳子蒼和朱毅同時往她們身旁撤退,和王鶴拉開距離。
“你們怎麼了啊?”王鶴緊張道,“我不是鬼,我真的不是鬼。”
“可是你沒有小熊,我們無法相信你。”
王鶴一臉無奈,把雙肩包取下來,掏出小熊給他們看了一眼:“看吧,我說了在包裡,你們還不信。人和人的信任啊,就被那些鬼給玩弄了。”
“還真有,”吳子蒼仔細看了看,笑著緩和氣氛,“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啊,萬一有鬼打入我們內部,豈不是要出大事。”
“也是,你說的沒錯。”王鶴沒有生氣,把背包拉好,走到他們跟前。
吳子蒼打了個哈欠,問:“你們說,到底有多少個鬼啊?”
“六個。”寧昭昭毫不猶豫回答。
姚珍珍的餘光瞥見王鶴在聽到這個答案時,動作突然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加入談話。
“你怎麼這麼肯定?”
“之前的電視裡放的歌,你們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啊。”
“歌詞已經暗示了我們有多少個鬼。”
從第三段開始,每一個“它”都代表的是一種鬼。
它在晃啊晃,它在漂啊漂——吊死鬼和水鬼。
它在小聲哭泣,它在悄悄梳頭——嬰鬼和發鬼。
它變了,它卻看不見——畫皮鬼和唯一一個寧昭昭還沒見過的鬼種。
王鶴乾笑了兩聲,說了幾句恭維的話,又問:“你們打算怎麼做呢?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該乾什麼,暫時沒發現其他線索。”
“對啊,接下來呢?”吳子蒼和朱毅同時轉頭去看寧昭昭。
眾目睽睽下,寧昭昭就地坐定,當著他們的麵掏出一個麵包開始啃:“接下來就是吃飯休息時間!”
“……”一群人站著很久,麵麵相覷,最後硬著頭皮在她身邊圍坐下來。
王鶴抱著背包,時不時就想聊接下來的計劃,但寧昭昭都沒接招。
雖然認識寧昭昭的時間不長,可姚珍珍發現她是個沒有固定計劃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對不是製定好下一步怎麼走,再開始行動的那種保守派。
其實吳子蒼和朱毅也好奇,但是見寧昭昭不主動說,他們也不好一直問。
兩人和姚珍珍說起之前發現的線索,比如遇到的鬼,以及房間每個小時就會自動變換位置的奇怪規則。
他們時不時瞟一眼寧昭昭的巨型背包,羨慕她有那麼多零食和飲料。
女孩把背包放在跟前,小熊塞在肚子裡,手裡的麵包三兩口就沒了,又開了一條榛子巧克力。
“昭昭,你怎麼那麼多吃的,分點給我們吧。”王鶴笑著說。
他一開口,餓到流口水的吳子蒼和朱毅也厚著臉皮請求:“對呀,也給我們一點啊,餓死了。”
姚珍珍抬手摁住他們試圖伸過來的手腕,不客氣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和昭昭自己冒險去找的,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食物也是很重要的物資,你們肚子餓了可以自己去找,找我們要算什麼事?”
“可是,你們明明有很多啊,”王鶴不死心,故意挑了挑下巴,看向吳子蒼,“我們都是玩家,算得上是隊友,應該互相幫忙渡過難關才對啊。”
“我們真的很餓啊。”吳子蒼可憐兮兮地吞了吞口水。
“那你們去找吃的吧,”姚珍珍冷哼一聲,瞧不起地彆開臉,“彆人能找到,就你們找不到了?誰不是冒著危險收集的食物,你說要就要?”
“行行行,我們一會去找。”吳子蒼馬上笑著敷衍過去。
“哎,人心果然……難測啊!”抱著背包的王鶴一副感歎良多的模樣說。
氣氛不再似剛才那麼和諧,隱隱出現了裂隙,很久沒有人說話。
“你們在這一層遇到過什麼鬼啊?”寧昭昭回血了般,沒有因為剛才的事不高興,終於有心情和他們聊聊正事。
“吊死鬼,”吳子蒼激動地比劃,“嚇死我了,脖子上拖著個繩子,一直追著我跑,還好我跑得快,媽的。”
“我遇到的是個……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小小的一個,好像是個小嬰兒,嚇死我了,”說著,朱毅抹了把冷汗,嘴唇配合地抖起來,“我去上廁所,他突然飄到我背後,嚇得我差點……”
“兄弟,你也太慘了了,”王鶴投去同情的注視,“又沒有東西吃,又沒人幫你,要活下去很艱難啊。”
“你呢?”吃光巧克力的寧昭昭居然抬起頭,給了王鶴一個正眼。
他尷尬地咧了咧嘴角,眼神慌亂了一瞬,又恢複正常:“我就遇到一個頭發亂飄的鬼,不過他沒看到我,我趕緊躲起來了。”
“是麼?”寧昭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突然說,“你身上怎麼在冒煙?你自燃啦?”
“嗯?”王鶴低頭一看,他的背包下麵果然有煙!
隻是那煙是哪兒來的???
難道!!
王鶴一下從地上跳起來,伸手把那個小熊拽出來往地上一丟:“臥槽,怎麼回事,我明明挖出來丟掉了……怎麼……”
小熊的屁股燒黑了一個洞,連帶他的背包都在冒煙。
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王鶴舉著自己的手反複檢查,又看自己的腳,確定其他人沒有起火後,他動作一僵,心裡暗叫不妙。
眼神一點一點移到寧昭昭臉上,果然對上那熟悉的壞笑!
“畫皮鬼,你這次演的好像哦!”寧昭昭坐在地上,雙手開心地拍拍,“居然沒有忘記小熊這個重要道具,你差一點就要成功了呢。”
“你……你胡說什麼啊,我是王鶴,我不是鬼。”提著還在冒煙的背包,王鶴手一抖,突然想到了什麼,話卡在了喉嚨裡。
小熊對人類是不會造成傷害的,並且……
王鶴機械地轉過頭,看向地上丟著的小熊,以及小熊被燒焦的屁股。
是有人故意點燃燒出來的。
目的,就是逼他失態。
“你這次是想玩挑撥離間的戲碼吧?”寧昭昭舉起手,手指間的打火機突然冒出一簇火苗,橘色的火光輕輕搖晃,“從剛才開始,一直想讓我們內訌呢。”
“你彆胡說,”王鶴情緒激動地往後退,“她一定有問題,你們快跑,她肯定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