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博忽然感到異常疲累,直覺告訴他,他很快就要從夢遊狀態脫離。
一旦從夢遊狀態脫離,他就會進入真正的睡眠。
似乎夢遊狀態會大量消耗他的精神力?
等等,他的精神力值不是隻有六點嗎?
所以他的精神力值應該遠遠不止六點?
狗蛋果然隱瞞了他很多。
另外,他的精神力不應該消耗這麼厲害,看來他還是沒有真正掌握這個能力。他得多練習,至少要掌握快速進入夢遊狀態以及脫離夢遊狀態的方法。
唐博決定先按照原計劃,把唐澤押到後麵主屋單獨看管起來。
可剛才什麼都不想談隻想要錢的唐澤,現在卻拉著兒子想要和他談人生談理想。
唐澤深切表示他也知道沉迷賭博的壞處,而他早就想從一個賭徒拔伸為賭場老板。
隻是白鹿領的商業發展水平很低,又不像是隔壁的三樹領三樹城處在南北交通要道上,除了當地人,還有更多來往的生意人和旅客豐富了當地的經濟發展。
簡而言之,就是白鹿領無法開賭場,但三樹領可以開。
作為白鹿領的領主,唐澤早就對能開賭場的三樹領領主古輝羨慕妒忌恨,但他等級不如古輝、實力不如古輝、就連人際關係也無法和古輝相比,他就算有心要在三樹領的賭場插一腳,也不敢。
可現在唐澤覺得他可以試試了,隻要讓世人知道他兒子是神眷者。
唐博超級無語:開賭場?你不知道河蟹之力最不喜歡的就是黃賭毒嗎?還指望我幫你撐場子?信不信我夢遊時直接給你砸了!
看,這才是他擁有這個古怪異能的真正原因。狗蛋是來解放他本性的,這個異能才是真正束縛他的存在,哼。
管家意外地激烈反對:“少爺,您神眷者的身份暫時還不易暴露。曆代綠麻大公一直都對神眷者十分忌憚,隻要是非貴族出現神眷者,都是秘密帶走,至今為止還沒聽說過那些被帶走的神眷者有再出現過。”
唐澤卻有不同意見:“曆代大公隻是不願看到神眷者出現在卑賤的平民和奴隸中。而且在古早王國宮廷祭司就說過,出現在卑賤者中的異變者不是神眷者,他們是魔族的嘍囉,那些異變者的靈魂早就被魔族吞噬。但阿博不一樣,他是我和他母親的孩子,是一個真正的貴族,也是一個真正的榮耀的神眷者。”
管家反唇相譏:“這時候您就說夫人的家族是真正貴族了?之前您還嘲笑說夫人家裡花金幣買了大貴族姓。”
“巴福!”唐澤氣得想要打管家,“你現在還是我的管家,我才是你的老爺!”
管家退後一步,態度卻非常堅定:“我不能讓您害了少爺。在沒有弄清楚綠麻大公對神眷者的態度前,決不能把少爺是神眷者的事暴露出去。”
唐澤氣笑:“你一個小小的管家知道什麼!我綠麻公國的貴族已經多久沒有出現神眷者了?至少五十年!如果唐博他……”
“所以更不能讓外界知道!”管家強行打斷唐澤的美夢,“為什麼公國將近五十年都沒有出現神眷者?您怎麼就知道其他貴族中真的沒有出現過?”
管家緊皺眉頭,不顧還有六名奴隸在場,說出一個他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少爺,四十年前,我才十四歲,當時老領主還在世,那年是大公的整歲生辰,他帶我一起去往綠麻城覲見綠麻大公。在那裡我親眼目睹了一個貴族被圍殺的全部過程。”
就連唐澤都被管家的敘述勾起興趣。
唐博卻哈氣連天。
管家關心地道:“少爺,天色不早,要麼您先休息。老爺這邊,我會侍候他睡下。有什麼事我們明早再談?”
唐澤抓起手邊隨便什麼東西就往管家臉上砸:“狗東西,你是想把我監-禁起來嗎?”
唐博拉開管家,強打精神:“你說吧,我還能堅持一會兒。”
管家就儘量快速地描述道:“那還是傍晚,天還沒有黑,路上還有一些行人,我奉命去當地有名的裁縫店為老爺取晚宴要用的禮服。我走得好好的,巷子裡突然跑出一名穿著長裙的夫人,那位夫人戴著隻有貴族才能佩戴的鑲銅寶石耳環,她的懷裡抱著一個繈褓。那位夫人差點撞到我。我原本想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好多條狗的狗吠聲,還有馬匹奔跑的聲音。”
“我當時可能命不該絕,我害怕被卷入一些大貴族的破事中,聽到狗叫馬奔聲就迅速躲到了拐角的陰影處。那位夫人也沒注意到我,她當時就顧著逃命,但她沒有逃掉。”
“那是一支大貴族的侍衛隊,他們全都騎著高頭大馬,奴隸帶著獵犬。那位夫人和她懷中的繈褓就是他們的目標。”
“我聽到那位夫人求饒、哭泣、瘋狂地喊叫,她哭著喊她的兒子是神眷者,不是被魔族吞噬靈魂的異變者,可沒有人聽她的。”
“那個嬰兒發出了尖銳的哭泣聲,我的腦袋都要炸了。但不到一會兒,那孩子的哭聲就止住了,一支箭貫穿了那位夫人和那個嬰兒。”
管家看看領主唐澤,又看向少爺唐博:“我聽到有人稱呼那位夫人為伯爵夫人,她姓麻。”
唐澤不信:“姓麻?除了大公一家以外,公國最大的貴族麻家?”
管家沉重點頭。
唐澤不斷搖頭:“不可能,那個女人的身份可能有問題,她不可能是大貴族麻家的人,那個孩子更不可能。”
管家又道:“我還聽到那個像是領隊的人低聲說了一句話,他說‘除了被眾神庇佑的大公一家,任何人家都不應該出現神眷者’。”
“你胡說!”唐澤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