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成見此,這才把最後一個芋頭塞進嘴裡,細細地嚼碎,一點點吞咽,儘量延長進食時間。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夫妻倆都是一驚,下意識地擦了擦嘴巴。
紅成更是迅速把刮下的紅芋皮塞進床鋪下麵。
“誰?”紅成警惕地問。
“是我們。”外麵傳來虛弱的男子聲音。
紅成一聽聲音,立刻過去打開屋門。
紅阿妹也掙紮著坐起身,扶著牆慢慢站起。
“爹,娘,你們怎麼出來了?”紅成擔心地問站在門口的男女兩人。
紅成爹娘年齡並不大,都才三十出頭,但因為生活過於困苦,又因為吃不飽穿不暖,老得像是五十歲的人。
紅成爹苦笑,和妻子互相攙扶著:“我和你娘打算趁著還有點力氣進山找找看有沒有吃的。你們找到吃的也不用偷偷送來了,沒有我們,你們還能多活幾天。”
紅成最擔心爹娘的一點就是怕他們放棄自己的生命,聞言立刻道:“彆!我能找到吃的,真的。等天再黑一點,我就出去找,保證能找到足夠我們一家吃的食物。”
紅成爹搖頭,看著僅剩下的兒子流淚:“你去哪裡找吃的?去領主的芋頭地裡嗎?你難道不知道紅英家的娃子就因為偷偷去領主的芋頭地裡偷挖芋頭,還是在邊沿,聽說挖了半天就挖出兩個拇指大的小芋頭,可還是被管事抓到,就那麼綁在田地裡活生生餓死了。就兩個拇指大的小芋頭啊!”
紅成心想我剛挖了三個,還比拇指大一些。
紅成娘舔舔嘴唇,眼睛因為過度饑餓,滿布血絲,“阿成,咱們家就剩你一個了,你可不能出事。再熬熬春天就來了,隻要再熬一個半月。”
紅阿妹扶著牆走出來,忽然道:“爹、娘,阿成,我們逃吧。”
“傻丫頭,我們能逃到哪裡去?”紅成爹苦笑,“這年頭哪邊的日子都不好過,而且我們本來是自由民,逃到彆的地方就是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