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易冰哼道:“我猜也是,你有個屁的女朋友。”
和言易冰貧了一會兒,鬱晏把電腦扣上,準備出去放放風。
天色已經沉了下來,但對職業選手來說,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訓練室裡傳來劈裡啪啦敲鍵盤的聲音。
鬱晏走過去摟了一眼,封晨正打到激烈的時候。
少年一邊拉著鼠標壓搶,一邊忍無可忍道:“你TM腦殘嗎,煙霧-彈往哪兒扔!預判會不會!橋頭會沒人收快遞?靠的!我傻逼?你TM知道我誰嗎你!”
鬱晏一聽就知道,封晨又開著小號在磨手感了。
既然是小號,分段肯定沒有大號高,匹配的人水平也參差不齊。
封晨一向最看不起菜雞,偏偏這把匹配的隊友是菜中極品,逼得他開始噴臟。
鬱晏走過去踹了他椅子一腳:“你想說你是誰?”
封晨嚇了一跳,差點把耳機甩下來。
他側臉一看是鬱晏,吐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職業選手臟話連連,是會被掛出去示眾的,一旦影響了戰隊的形象,就不是罰錢檢討那麼簡單了。
鬱晏為此訓了他很多次,但封晨比鬱晏當年還要年少輕狂,叛逆期格外的長。
鬱晏沉著臉道:“閒著沒事就去找AXE,Zero,Prince的選手約練習,管不住嘴就塞上。”
封晨咽了咽口水:“能管住。”
封晨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鬱晏的臉色。
路江河偷偷跟他們說了,這段時間對待鬱晏要如春風般溫暖,讓他感受到兄弟間真摯的情誼,早日走出失戀的陰影。
封晨覺得,這個陰影貌似有點大,他師父轉悠半個月了都沒出來。
鬱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教訓完封晨,讓他留在訓練室繼續折騰,鬱晏把煙抬起來,猛吸兩口後,掐了扔進垃圾桶。
俱樂部的確是禁止吸煙的,但對他就沒那麼嚴格了,畢竟鬱神是G第一搖錢樹。
鬱晏繞著基地轉了一圈,還是繞到了青訓營的活動範圍。
二十圈,應該沒問題吧。
他還記得丁洛連馬拉鬆都跑過全校第一。
她還向他炫耀過,順便嘲笑他成天坐在電腦前麵,身子虛,哪兒哪兒都虛。
他都沒機會證明一下,自己有多不虛。
鬱晏垂了垂眸,眼中晦澀不清。
他伸手,推開了連通職業選手活動區和青訓營的那扇玻璃門。
青訓營的作息比他們健康多了,早睡早起,這會兒走廊裡都沒什麼人了。
鬱晏在空落落的走廊裡走了一會兒,鞋底踩在大理石地麵上,帶著輕微的回音。
快中秋了,月亮圓乎乎的掛在半空中,看起來像個心寬體胖的老大爺。
鬱晏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停住了腳步。
到這兒來乾嘛?
他總不能闖進女寢裡,把丁洛拽起來,跟她說自己沒有不愛她吧。
太腦殘了。
鬱晏閉了閉眼,把手插在兜裡,揉了揉手指,準備回去。
剛一轉身,有個人風風火火的從男寢跑過來,跑步聲在走廊裡顯得格外的大。
鬱晏一皺眉,忍住沒說什麼,準備刷卡回職業選手活動區。
那個人卻衝他跑了過來。
“鬱神!鬱神等等!”
鬱晏停住,定睛一看,認識。
是今天跟丁洛站在一起,同樣被罰了跑圈的人。
許染氣喘籲籲的跑到鬱晏麵前,也來不及細想鬱神為什麼大晚上的到青訓營這邊來。
他著急的問:“鬱神,我想問問G的醫務室在哪兒啊?”
鬱晏瞳仁微縮,心裡莫名一顫:“怎麼了?”
許染:“我學姐跑完步吐了,我看她臉色有點不好,想給她拿點治腸胃的藥,要是沒有的話,我能出去買一趟嗎?”
鬱晏呼吸一滯:“你學姐,丁洛?”
許染睜大眼睛:“您知道我學姐名字啊。”
他有點吃驚,不過想想也是,鬱神今天還覺得他學姐打得好,把人叫走了呢。
鬱晏凝眉:“她吐了?六公裡就吐了?”
丁洛的體能不至於這麼差啊,她以前長跑沒問題的。
許染有些不樂意了,小聲抱怨道:“那可是六公裡啊,帝都霧霾重,大家平時都不怎麼跑步的,冷不丁跑六公裡,誰也受不了啊。”
鬱晏心臟抽抽了一下。
他還真不知道她好久沒跑步了。
當然,丁洛也從沒跟他聊過。
他們兩個的生物鐘有時差,能對話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
鬱神深吸一口氣,推開玻璃門,低聲道:“跟我過來。”
他也沒在意許染抱怨的語氣,刷開玻璃門,領著許染去了俱樂部專門給職業選手配備的醫務室。
醫務室關著燈,工作人員也都下班了。
除了職業選手之外,俱樂部裡的其他員工,都是準點下班,從不加班的。
鬱晏按開燈,自己動手,在藥箱子裡翻來翻去,最後找出一盒膠體果膠鉍。
他遞給許染:“讓丁洛吃一片,如果不舒服一定告訴我。”
許染舔了舔下唇,把藥接過去,小心翼翼問:“那個...俱樂部現在還有廚師在嗎,學姐把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老王說得吃點粥之類的墊墊肚子。”
鬱晏沉默片刻,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