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 誰都知道鬱晏和丁洛是什麼關係了。
陳鳴的眼神曖昧的在兩人之間遊走,似乎在等著丁洛給個答複。
方宇也有點激動。
說實在的, 這一上午實在是太無聊了,裝嚴肅裝的人脫了層皮, 現在難得有點刺激, 他也不舍得打擾。
丁洛瞪著眼睛,剛要發泄, 鬱晏歪頭看她, 一臉無辜, 敲了敲桌子:“你可要想好,我是麵試官。”
丁洛一下子泄氣了。
她明知道鬱晏肯定不會拿ZLS的前途開玩笑, 但脾氣也發不起來了。
就是因為這個明知道。
不過既然鬱晏咄咄逼人, 丁洛也準備說實話,反正這屋裡的人,應該都知道他們怎麼回事兒了。
丁洛平靜道:“物理係男神追了我三年, 鬱神乾嘛去了呢?是等著頭上多點什麼顏色嗎?”
這是她一直想問卻沒問出口的話。
這麼多年你乾嘛去了呢?
為什麼她不能像其他女生一樣, 擁有甜蜜的熱戀呢?
高中時候早戀, 躲躲藏藏,猶如驚弓之鳥。
好不容易上大學了,自由了, 卻還不如高中。
她這個戀愛,談得實在是太憋屈了。
鬱晏神情鬆動, 開口道:“我......”
丁洛故作輕鬆的吐了口氣, 搶在鬱晏話前答道:“噢, 鬱神走在成為神話的路上。”
鬱晏:“......”
丁洛皺了皺鼻子,翻了個白眼:“你又不會真的不讓我們過,嚇唬誰呢。”
沒想到這局嘴炮居然是以丁洛的勝利而告終,雖然她頭皮發麻,掌心出汗,但在鬱晏麵前,至少沒露怯。
ZLS果然如願拿到了加入聯盟的資格。
老王路過丁洛身邊的時候,低聲問了一句:“你還喜歡鬱神嗎?”
丁洛微怔,緩過神來立刻搖頭。
老王語重心長道:“還喜歡,有些話就不能說的太絕了,傷人心。”說罷,他攬著徐歸知的肩膀,晃悠著往大門外走。
丁洛無辜的眨眨眼。
她剛才是搖頭吧?
她記得她搖頭了啊!
麵試後沒過幾日。
魔都下了一場雨,天氣驟然轉涼,室內陰冷潮濕,讓人恨不得點起爐子烤著。
ZLS在網上訂了一批電熱風扇,還沒有送來,一群人裹著羽絨服在亞服衝排名。
徐歸知是第一個衝進前十的,他到底功底深厚,寶刀未老。
丁洛是第二個。
她覺得非常匪夷所思,她在電競上居然比在物理上更有天賦。
可她當年明明抱怨過鬱晏總是對著這個無聊的遊戲。
丁洛忍不住猜想,如果那時候她就跟鬱晏一起打比賽,現在會是什麼樣?
他們會不會一起做了職業選手,在同一個戰隊,就像八卦裡總提的歐美強隊Break-Gavy和Break-Susan那樣。
他們或許也會吵架,就鬱晏那個狗脾氣,如果在指揮方向上跟他意見相左,他肯定寸步不讓,根本不顧慮她是他女朋友。
不過即便這樣,他們也會每天在一起,成為靈魂和事業的雙重伴侶。
丁洛想到這兒,立刻清了清腦子。
開什麼玩笑,她媽一定會氣的心臟病發作。
她把鼠標放在一邊,吹了吹凍得有點發僵的手指,然後將雙手塞在腋下取暖。
老王唉聲歎氣:“毀了毀了,這天彆就這麼一直冷下去了。”
郝小於抬眼:“寒流還沒有過去,至少得十天吧。”
徐歸知斜眼瞪他:“怎麼毀了,就你那身脂肪,還怕這點寒流。”
老王擺擺手:“我不是為我,我是為洛洛。”
丁洛挑眉,怎麼又有她的事兒?
老王拄著下巴,一張圓臉朝著窗口的方向,眼睛耷拉著:“表演賽馬上就到了,我就找人加急趕製的ZLS隊服,給洛洛做的是條短裙。”
郝小於長出一口氣:“沒事兒,賽場裡都有恒溫係統,穿裙子應該也不會冷。”
老王坐直身子,沉痛的搖搖頭:“關鍵是比賽之前,不是要拍宣傳照嗎,是在室外......”
郝小於:“......”
丁洛倒是沒這麼嬌氣,她神色如常:“沒事,我一個北方人,還能被冷嚇到。”
事實證明,能。
表演賽當天,丁洛從空調車裡出來,把棉大衣脫掉,凍成了狗。
老王的審美是真過得去,ZLS的隊服是紅黑相間的,logo設計的飄逸又大氣,穿在身上,顯得人修長又精神。
就是那條小短裙,也太不擋風了!
丁洛緊緊縮著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偏巧今天魔都還刮風,寒風吹在皮膚上,冷氣往骨頭裡鑽,皮肉像被小爪子扯著那麼疼。
她的腿細長,沒什麼脂肪遮擋,就這麼硬挺挺的站在路中間,身上僅存的熱氣都給吹沒了。
老王皺眉:“你還是披著大衣吧,宣傳照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拍完,彆再凍感冒了。”
開車的司機轉回頭道:“建議你們彆穿,攝影棚特彆小,沒地方放,這裡人口流動大,彆再被人偷拿了。宣傳照這玩意兒拍起來很快,拍完進室內就好了。”
丁洛從袖口伸出兩根手指頭,擺了擺:“那就算了,十多分鐘還是沒問題的。”
這是他們戰隊第一次在公眾麵前亮相,丁洛不想糊弄。
其實剛下車的時候的確挺冷的,但是凍一會兒也就麻木了。
老王他們幾個也不容易,雖然隊服是長袖長褲,但到底單薄,在這種氣溫下也很不舒服。
幾個人縮著身子貓著腰,一臉苦相的往所謂的室外攝影棚裡走。
室外攝影棚完全是用塑料布搭的,多少能擋點風,但根本不抗寒。
場內的工作人員都裹著小棉襖了,耳朵還凍得通紅。
他們剛來,裡麵已經有一個戰隊在拍了,沒有他們站的地方,隻能在外麵等著。
丁洛一邊等一邊原地蹦,企圖用運動來緩解身體的寒冷。
老王牙齒哆嗦道:“要不我把衣服都取過來吧,在這兒等著太受罪了。”
徐歸知歎氣:“車都不知道讓他們停哪兒去了,誰知道拍個照還得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