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繼續追問下去,似乎得到這個答案已經滿意了。
言易冰倒是有些悻悻,眼睛一垂,捧起杯子,咕嘟咕嘟的把感冒衝劑喝完了。
在整個喝的過程中,言易冰知道,寒陌一直在看著他。
這讓他有點恍惚,恍惚以為寒陌從來都沒討厭過他,他一直這麼關注且黏著他。
如果目光是有溫度的,那言易冰覺得,寒陌的眼神比陽光還要再熱一點。
這場麵......莫名有些旖旎呢?
他放下杯子,遞給寒陌。
寒陌接過去,提醒他:“嘴邊還有。”
言易冰伸出舌頭舔了舔,衝劑不算好喝,也不算難喝,有點甜甜的,澀澀的,帶著柑橘的味道。
寒陌的喉結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問:“送你回床上嗎?”
言易冰緊緊閉了下眼,算是表示拒絕。
他不想搖頭,搖頭有點暈,寒陌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家政阿姨拖著地板,偷眼看過來,吐了吐舌頭。
寒陌淡淡的掃了一眼,家政阿姨立刻扭過頭,有些心虛的咳了兩聲。
寒陌問:“那你想乾嘛。”
言易冰深吸一口氣:“出去走走,家裡太悶了。”
寒陌沒動,隻是靜靜的望著他。
言易冰大大咧咧:“哎呀我知道這病傳染,我不去人口密集的地方,就隨便轉轉。”
其實寒陌不是這個意思,他怕言易冰被風吹到,溫度再高起來。
但他也沒解釋。
這個病,退燒衝劑也隻能緩解一段時間,隻要沒有痊愈,燒起來是必然的。
他按著言易冰的指示,從他的衣櫃裡找了件長袖衣服。
言易冰就簡單的披在睡衣外麵,帶了個帽子。
哪怕他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高燒,但是站起來走路,腳下還是虛浮無力的。
他扶著牆穩了穩,率先打開了門。
一股清冽溫暖的空氣撲過來,吹得人心曠神怡。
他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
寒陌緊跟著他出來,默默站在他身後。
言易冰沿著小區的鵝卵石路往出走,一邊走一邊欣賞風景。
“我家這個小區房子挺老的了,位置也有點偏,但唯一好的就是綠化了,那時候的開發商還不那麼喪心病狂,沒把地皮都建成房子。”
寒陌聽著,敷衍的看了一圈。
綠化好看嗎?
他覺得都沒言易冰好看。
言易冰繼續道:“老狗比他們現在都愛在市中心買房子,去哪兒都方便,而且還有學區之類的問題,畢竟將來孩子上學什麼的,還得操心,但我不喜歡,太吵。”
某種程度上,言易冰覺得結婚生子很磨人,好像整個人都被束縛住了,一點不自在。
但鬱晏卻說他,是因為還想浪,所以才不安定。
言易冰才懶得理他,他單身這麼多年,要浪早浪了。
話說著,他們已經走出了小區。
小區外是一條主乾道,往來的汽車不少,但因為是郊區,所以沒什麼人停在這裡,都是飛速開走。
不過小區對麵是政府改建的文化工藝區,裡麵有不少雕塑和攝影作品,很多文青喜歡來看,也有不少老年人在裡麵唱小曲。
言易冰想去看看,抬腿往馬路上走。
他走到路中間,燈就變了,右側的車呼嘯而來,半點沒有減速的意思。
言易冰剛準備快速跑過去,胳膊卻被人用力一拽,向後倒去。
他到底還是個病人,身體沒他想的那麼有力氣,所以他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寒陌的身上。
寒陌順勢攬住他的肩,將他扶穩,牢牢的圈在自己身邊。
他低聲道:“你跑什麼,不要命了?”
言易冰張了張嘴,想解釋他估算過距離,是能過去的。
但畢竟病著,寒陌緊張他也是正常的。
於是他搖搖頭,乖乖的沒掙紮。
他以為寒陌會鬆開他,然後兩個人一起站在路中間的綠化帶上等變燈。
但是並沒有。
寒陌始終保持著摟著他的姿勢,手心搭在他的肩頭,手臂環繞過他的後背,他的一邊肩膀,還靠著寒陌的胸膛。
他甚至能感覺到寒陌一起一伏的呼吸和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就好像......他被寒陌緊緊抱住了一樣。
言易冰莫名心慌。
他從來沒跟男人挨得這麼近過,除非是打架。
但寒陌顯然不想跟他打架,寒陌的所有身體語言,都在說著——我要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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