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啊?”薛良隻好問道。
“五兩。”轎夫晃了晃五個手指頭。
“五兩?”薛良明顯覺得貴了。
“薛公子,我這轎子可是名牌廠家生產的,我這轎夫也都是師傅級彆的,抬轎穩當,絕對不暈車,能跟一般轎子比嗎?”轎夫頭邊說邊指指這,指指那,好讓薛良看看他家的轎子質量有多好。
薛良沒法,小聲對花花道:“花花,上次給了你五兩銀子,那是家裡最後的家當,現在實在沒錢了,不如,你先墊著吧?”
花花一臉為難。
“花花,如果沒現銀,拿個首飾頂上也行,先把他們打發了吧?”薛良又道。
花花隻好如實說道:“良哥,我沒現銀,也沒有首飾。”
薛良皺眉:“怎麼,你父母沒有原諒你?”
“沒有。”花花搖頭,“爹娘連門也沒讓我進,杜家也要解除婚約,良哥,我沒有彆的地方可以去,隻能在你這呆著了。”
薛良聽後一個頭兩個大,和顏悅色的臉龐頓時變得冷峻起來。
“花花,我家裡這麼窮,怎麼能養活的了你?”
薛良的話外音是不想收留花花。
“良哥,我現在身無分文,又受傷不能走路,你不會狠心讓我露宿街頭吧?你放心,我能吃苦,吃野菜吃白粥都沒關係。”花花哭道,自然是乾打雷不下雨。
薛良心亂如麻,攀親不成,又惹了個累贅,真倒黴。
“花花,既然你身無分文,乾嘛叫這麼貴的轎子?”
薛良的語氣裡滿是責備,眼神冒火。
“良哥,我腳受傷了,我是擔心那一般的轎子把我的傷顛的更嚴重了。”
“你真嬌氣。”薛良冷哼。
躲在暗處的杜旭聽到這裡,方才稍微有點相信花花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薛大娘扛著一捆柴回來,看到花花,笑容滿麵,很熱情:“花花,你來啦?哎呦,你的腳怎麼了?”
不等花花說話,薛良把母親拉到一邊,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並堅決表示不想收留花花。
薛大娘聽罷,麵色一沉:“良兒,不是我說你,你真是枉讀聖賢書。人要知道感恩,你忘了花花接濟過你多少次了?”
薛良冷哼:“娘,你可彆說了,她接濟我的,不是又全被她吃進去穿進去了嗎?”
想到早晨給了花花五兩銀子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他就肉疼。
薛大娘搖頭:“良兒,花花就算不是你的心上人,那也是你的朋友,她既然來投奔你,你就不能見死不救。”
薛良不服氣:“她那麼多朋友,乾嘛非得來拖累我啊?”
“那不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嗎?”薛大娘白了薛良一眼,“開春了,野菜充足,餓不著的,再說,你隻知道讀書,啥時候操持過生計的問題?所以我做主,花花留下了。”
說著不等薛良答應,徑直走到轎子前,卷起破棉袖,把一直不離身的玉鐲退了下來。
“小哥,你看這鐲子能不能抵了車費?”
轎夫頭接過鐲子看了看,點頭:“成。”
薛良忙過來阻止:“娘,那是你最後的首飾了,你怎麼能把它抵出去?”
“那你可還有值錢的物什嗎?”薛大娘反問。
薛良垂頭:“孩兒無能,沒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