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電了以後,這小蛇一點事兒也沒有,活蹦亂跳的很。
似乎比剛破殼那會兒還要靈活。
他也仔細抓著它研究了一番,沒看出什麼來。
不過,這本身就不太正常。
傳說這雷水靈根的人修煉之時,周圍是不能近物的,會被誤傷。
這蛇居然沒被誤傷,似乎還得了好?
這小蛇估計自然也知道跟著連意能得著好,便死死盯上小丫頭了,趕都趕不走。
連晨遠想不通,他總覺得連意這丫頭身上秘密不少,包括和她相關的人和物。
比如那老婦人,比如那小蛇,再比如,那一天她為什麼能夠那麼快突破,以及她周身產生的靈氣漩渦。
隻不過,連晨遠不予深究,隻是心裡想想罷了。
連意是連家人,是自家人,他還不至於覬覦自家孩子身上帶的什麼寶物。
隻是,他是他,他還是隱晦的提點了丫頭兩句,眉昆界可不是凡俗界,未來小意這樣的資質勢必要去淩霄宗的。
宗門也不是連家,人心隔肚皮,殺人奪寶比比皆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外麵要有警惕之心才是。
另外,連意帶回來的那蛇蛻實在不錯,似乎有斂息,屏蔽靈氣之效。
也不知道那蛇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變異,他從連意那兒拿了過來,決定等回去尋宗門內相熟的朋友給連意煉一件寶衣。
穿上了寶衣,連意身上有什麼寶貝也就沒什麼要緊了。
這事還得趕緊辦,免得夜長夢多,被彆人發現端倪。
連晨遠想著,雙手連掐,一點金光穿過屏障,飛了出去。
那是傳音符,火煉島的武階真人是他們宗的九階煉器大師無上真君的高徒,跟他關係很是要好。
隻是那家夥速來懶得很,平日讓他煉個刀啊劍啊的,還要排隊,因為人家說了,一個月隻接一單……
他這可是急事,武階再怎麼忙,也得給他挪開了時間,他要插隊!
想著,他又發了個傳音符,讓武階把需要的其他材料告訴他,回頭他一股腦兒給他送過去。
做完這事,他心定了,也選了一塊合適之地,開始打坐。
這一回,托了遇到小意和小外的福,他這心境居然圓滿了。
此次回宗,等把孩子們安頓了,他也要閉關了。
其他孩子,連晨遠覺得都沒什麼,哪怕是連外,資質特彆好,但也隻是木靈根,連家總不會教不了他。
可是,最特殊的就是連意,這苗子太好,可就是太特殊,哪怕就是把那拍山掌拿到手,他心裡也沒底。
彆說連家,宗門也沒見過這麼特殊靈根的修士,連晨遠心裡很怕把孩子教壞了。
其實,說實話,連晨遠對連意這孩子報有的希望是最大的。
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算看出來了,這丫頭才是他們家的主心骨啊。
長海那家夥,那心裡倒是有孩子,不過他最放在心上的是他媳婦,瞧瞧,他給孩子們都起的啥名字?
意外呢。
他那媳婦跟他一個樣。
剩下的老婦人,蠻不講理,年紀又大了,雖說強勢又古怪,可是連晨遠看的出來呢。
那老婦人對連意這丫頭的意見還是很看重的。
話說,這老婦人變成今天這樣,連晨遠覺得,連意那丫頭脫不開責任。
就是她慣的,縱容的唄。
瞧瞧,之前還和老婦人鬨矛盾,賭咒發誓不給他做飯了。
這會兒,那老婦人一會兒說餓,一會兒說渴,哼哼唧唧的,那臭丫頭連書都不看了,這會兒把紫砂小爐都拿出來了。
切。
彆以為他在這修煉什麼都看不見,他看的真真的。
至於連外,那雖然是個小子,可不是他姐的對手,被他姐壓製的服服帖帖的。
連晨遠覺得,這樣的丫頭,手段有,品性也佳,關鍵資質還好,承襲連家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舒瀾那孩子資質還不錯,性子卻過於綿軟了,而且自小被保護的太好,天真爛漫,容易受騙,他實在放心不下。
回去,他得跟家主還有其他長老好好商量,將連意丫頭納入承襲家族的名單裡考慮,要好好培養她,可不能誤了她。
總歸,連家在如今這個為難之際,後繼有人,真是一件祖宗保佑的大幸事。
這一來二去,連晨遠倒也定下心了,自己修煉自是不提。
又過了七日,連晨遠站在雲舟舟頭,指著遠方讓幾個孩子看:“看到那邊的山沒有,山門就要到了。”
“伯祖這一回帶你們就走山門進去,帶你們看看咱們淩霄宗的風景。”
“還有兩年,淩霄宗就要開山門了,到時候會有很多小弟子拜進來,伯祖想著你們到時候也一道,走一走淩霄宗的拜山橋。”
“那拜山橋是所有進山門的小弟子都要過的,考驗的是心境和心性,凡是能過那拜山橋的,心性都不差,心境也能經過打磨。”
拜山橋是一件先天靈寶,是天生地孕出來的寶物,原來是淩霄宗的鎮宗之寶。
是一件能夠堪破修士弱點和心性的寶物,可自五萬年前,天地巨變,飛升通道從虛空中消失,拜山橋的器靈就潰散了,寶物等級下跌,自我封禁。
如今已經沉寂幾萬年了,也沒什麼用,隻能在每次小弟子拜進山門的時候幫未醒靈或者煉氣小弟子打磨一下心境和心性。
和其他宗門譬如煥法閣之流的給拜山的小弟子用的煉心路是一個意思。
如他們家族子弟倒是可以不走拜山橋,直入內門,不過連晨遠覺得經拜山橋打磨一下心境,甚至受點挫折沒什麼。
畢竟若是在其中找到了自身弱點,才能好好改正,修仙之路上,總是波折重重,把自己打磨的越無懈可擊越好。
一眾人連連點頭,正說著話,忽然前方來了個禦劍飛行的年輕女子。
連晨遠一看到就笑了:“舒瀾,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