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不知道,此時的她在痛苦煎熬,沉浮在不知名的幻境中。
現實中,淩霄宗的高層正都在議道峰上的得道塔的最高層,那兒有一展屏風大小的鏡狀法寶正懸浮半空中,它還自動貼心的分成了一百零八份,每份中正同步輪換播放著拜山橋中小弟子的表現。
滿頭花白頭發的任遙飛點點鏡中某一小幀場景,反問臨法真君:“這是你之前說的那個雷靈根的孩子?”
任遙飛這一問,倒是吸引了這兒在座的全部元嬰修士的目光。
實在是臨法甚少這麼推崇哪一個小弟子。
包括一臉認真的盯著靈攝鏡也想選個徒弟的神針仙子:“連家人?”
臨法點點頭,滿含希望的看著任遙飛:“師姐,你覺得如何?”
任遙飛搖搖頭,實事求是:“這女娃娃木靈根是真的不錯,但暫時還沒看出來這孩子雷靈根的表現力如何。”
此時的靈攝鏡變成了一整塊,上麵滿屏都是連意的畫麵。
鏡中,連意整個人站的筆直的,周身綠光瑩瑩,臉上或喜或悲或焦急,但雙目緊閉,顯然還在其中沉淪。
臨法有些著急:“師姐,上回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這孩子絕對是資質佳悟性高的那一種。”
言下之意,師姐你要求不要太高了,我都替你看過了。
容不得臨法不著急,從私人感情來說,他和任遙飛同出一門,這可是他親師姐,如今被那幽魔折磨的修為倒退,甚至連容顏都保不住,他能不心痛嗎?
於公來說,師姐是元嬰修士,他們剛損失了連晨遠,可不能再損失師姐了。
而且,師姐在陣法一道上極有天賦,宗門可是著力的希望她衝擊九階陣法師呢。
不待任遙飛回答,神針倒是抿嘴笑了:“掌門師弟這麼看好這個女娃娃?”
當師兄弟姐妹上千年了,神針甚少聽到臨法這麼推崇一個人,還是一向端方的他最不喜歡的世家子弟。
看來,這孩子估計真的是好,說起來,臨法這一回提了好幾個,都是連家的來著,她也來瞧瞧有沒有適合給她做徒弟的好了。
不過,連家能得臨法的另眼相看,其實神針倒也不奇怪,這個家族確實挺奇怪的,嗯,就跟任家一樣,清高的很呐。
神針瞥了一眼任遙飛,笑了笑,相似的家族經曆,同樣的資質不凡,或許這個丫頭真能被遙飛看上也說不定。
臨法苦笑:“非是我著急啊,師姐她不能再等了啊。”
無上真君霸氣的擺手:“你就是太心焦,那凡間還有句話叫做什麼皇帝不急太監急啊,我看遙飛自己心裡有數的很,你不如自己看看有什麼合適的,這一回,我也想再收個徒,我家那武階太懶了,連我這個當師尊的都受不了,這次得收個勤快的。”
不癲真君笑著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陳泊舟也跟著歎氣:“掌門師兄莫急,若是你實在閒著,給我和韭虔師弟物色個徒弟如何。”
他那陳家不提也罷,近日瘋狂的求他把那陳茵茵收入門下,被他嚴詞拒絕了。
非是他不近人情,實在家族內部太不省心,他這一支的血脈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了,自幼在家族,紛爭太多,搶奪資源之事比比皆是,他看了都覺得心累,而且他那會兒作為一個旁支,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太多太多了。
陳泊舟本身淡泊,其實他知道陳家人在他數次表達過自己不願意他們仗著自己名在外麵胡作非為後仍然不聽勸告。
他也不想再說,陳家內部的亂象和腐朽已經沒法治了。
他如今隻是拘束著他們,彆太過分的去惹麻煩招惹彆人,也就罷了。
看著靈攝鏡中那個女孩,陳泊舟就想歎氣,連家和任家為什麼都能在波折中慢慢站起來,好好經營家族,培育弟子,而他們陳家,為什麼越發坍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