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一人憤憤的想著連意的事情,隻恨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了,他怎麼就忘記了,如他們這樣的宗門弟子,身上豈會沒有一些保命的東西。
這樣就有些麻煩,那臭丫頭看到他長什麼樣了,她一個小丫頭從萬裡之遙的淩霄宗不可能一個人到這兒。
宗門有規定,內門弟子必須築基以後才可以出門曆練,她這樣的煉氣小修,至少有一個師長陪同。
他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這丫頭身邊貌似還有個女修陪著,而她的修為他看不透。
劉軒低咒了一聲,自己還是太操之過急了,結果弄成這樣不好收拾。
不過,他還有機會,今天才第一天,有十日呢,總能找到機會把她殺了的。
到時候,她那師長也不會知道是他做的。
如此想著,劉軒才稍稍定心。
隻是,一不留神,又被另一條閃鰻“叨”了一口,另一邊的胳膊也掛了彩。
不僅如此,他的身下又圍了兩條閃鰻。
劉軒火大不已,手中的玉笛忽然變長,狠狠敲擊在那四階閃鰻的頭上。
閃鰻吃痛,雙眼赤紅,大張著嘴巴,長長的身體躍出海麵,身上的雷電閃光忽然移到身體外側,形成一條長長略寬的電網,就要將劉軒纏住。
劉軒忙忙的後退,有些手忙腳亂,這電網可怖的很,若是被套住,他會有短暫的時間,動作僵硬,無法動彈,一旦那樣,他就有可能被這些閃鰻撕了。
與此同時,連意眼一凝,就是現在。
她一掐指訣,周遭的海麵忽然暴起。
原是連意早就趁劉軒專心應敵之際布了個簡單的符陣。
這是簡易的地縛陣,關鍵在於隻要能將劉軒約束住便可。自己就有機會用符把他打個正著。
那邊劉軒極速後退,防止被電網套牢,卻沒發現自己已經踩入另一個陷阱。
腳下荊棘從生,地刺一層壘著一層,符籙被個個引爆,往上飛上麵還往下掉冰棱,那冰棱尖銳無比,冰寒之氣仿若讓人置身於冰窖之中,真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劉軒慌忙抬頭,一眼看到了在地縛陣外麵的連意,哪裡還能維持表麵的溫文,麵色猙獰,破口大罵:“臭丫頭片子,你敢暗算我?”
連意沒作聲,在他往她衝來之際,引動了一張五品的劍符,遠遠飛遁而來的芙菲就看到近海處一陣璀璨的劍光。
而劉軒,最後看到的就是連意那一張被劍光照亮的麵無表情的一張臉!
劉軒是築基後期修士,若是平時,他身上不會沒有保命的符籙,可是那些被他療傷時期,都換丹藥換了。
這會兒,他想自爆也沒有勇氣,到死都不敢置信,這臭丫頭這麼狠。
大概這一日,真真是到了他的死期,他被五品劍符擊中,往後倒仰,恰好落入了飛縱起來的閃鰻嘴裡,被閃鰻吞了個正著。
吞吃入腹!
同一時候,芙菲到了近前,一道金光從手中激射而出,那個吞了劉軒的閃鰻就被芙菲解決了。
連意見芙菲來了,很高興,連忙放下手上的符籙,迎上去:“師姐,你可算趕來了!”
芙菲皺眉:“是有人暗算你了?”
連意什麼樣她清楚,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而且引爆了這麼多符籙,可見小丫頭起了殺心了。
連意點頭,“那人將我推入閃鰻之口,若不是有師姐給的保命符籙,我早就死了。”
這一回,算是惡人有惡報,他最終自己掉入閃鰻之口了!
芙菲上前,一把撿起劉軒掉落在地上的儲物袋,打開:“煥法閣劉軒?”
看到這名字,芙菲眉頭就皺起來了。
這人她還真知道,他師父沒什麼名氣,可是他有一個九階煉丹師的師祖啊,啟鬆真君彆看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實際上道貌岸然的很,真說起來,這啟鬆真君這人品可配不上他的地位。
連意看芙菲皺眉,直覺有些不好:“師姐,此人有問題?”
芙菲睨了一眼連意,麵無表情的彈出一個火球,將劉軒的儲物袋燒了。
左不過一些不值錢的東西,留著還容易生事端!
她朗聲道:“能有什麼問題?此人暗算於你,你僥幸未死,回來報仇是對的。師姐教你,在咱們眉昆界就該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切勿委屈了自己,否則抑製了心境,得不償失。”
“何況,人可不是你殺的,明明大家都有眼睛看到呢,他是被閃鰻吞了!”
“如果敢有人說是你殺的,你就給我懟回來,誰要是欺負你,隻要咱們沒招惹彆人,隻管打回去,你放心,打不過,還有我給你做主,我若是不行,還有師父替你做主,師父若是也做不了主,還有淩霄宗呢!”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底氣十足,既是說給在場的人聽的,也是說給暗處的人聽的。
周圍側目的修士表情各異,但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暗處的吾征眼瞼下垂,隻做不知。
從一開始到最後,他根本就沒準備管這事,也管不起這事,不過今日之事,回去以後,他自是要和城主詳細稟報的。
連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芙菲,脆聲回應:“師妹謹遵師姐教誨!”
連意覺得,全眉昆界最好的女修就是師姐了,那麼霸氣、護犢子又貼心。
芙菲微微一笑,擺擺手:“既然如此,將這些閃鰻收拾了吧!”
因為連意不計成本的擺了個符陣,殺了劉軒的同時,周遭圍過來的閃鰻也被收拾了!
隻不過,這些閃鰻加在一起可沒有那些有價無市的符籙值錢!
芙菲抿抿唇,不知道她那傻師妹想清楚這一點了沒有,瞧她樂滋滋的樣子,大約還沒想清楚。
不過,想到劉軒,芙菲心裡倒是有一些感觸。
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當年,連家捧著大把的寶貝財物求到啟鬆真君門下,隻為了求一顆壽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