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罵,朋友罵,兄弟姐妹罵,她那段時間真是過得太苦了。
老祖宗連萬山痛定思痛,開始教她逃命術。
老祖宗教過她,打不過就要認慫,跑吖,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若是硬頂,到時候沒命了,那這些年的辛苦修煉就白費了。
什麼轉世,轉世以後,誰還記得前世,再說還有沒有靈根,能不能修煉,都是未知數。
有什麼仇什麼怨,留著命報仇才爽。
不得不說,連意自在凡俗界遇到老祖宗開始,她的命運其實就在改變。
她受他影響最深。
彆人說的什麼話,連意或許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隻有老祖宗說的,她就是願意聽,還奉為圭臬,覺得老祖宗沒有哪句話說的不對的。
隱身術又是掏的老祖宗的私房,也不知道老祖宗從哪兒弄來的,這隱身術連名字都沒有,被老祖宗隨意記在一個小本本上,放在路邊攤上一塊靈石估計都沒人要,而家族裡,果然也找不到這本書。
問老祖宗,他倒是也光棍,說不記得了,就是腦子裡有,就把它默寫下來了。
連意也不在意,就開始練了,如今小試牛刀,貌似效果不錯。
不僅隱身術,還有遁術,九轉金身訣,都是她在百忙之餘需要不停練習的。
那遁術老祖宗看了她從張道友那兒得的,改動了一下,不僅速度上沒有下降,甚至也沒有靈氣喪失的後遺症了。
連意沒想到,老祖宗還有修改功法的才能。
她誇獎老祖宗的時候,老祖宗眉毛都得意的飛起來了,嘴裡還要謙虛兩句:“這算得了什麼,到了老夫這個修為,你這個層次的好多功法,隨便看看就能改……”
……
魔城裡,各種熱鬨的聲音不斷,沒一會兒,城門就開了,隻一會兒,一座黑輦出來了,拉著黑輦的是八個五階邪魔,一陣風飄過,黑輦的簾子微微掀起,連意一眼看到裡麵橫臥著一個人。
那黑輦有隔絕陣法,裡麵人是個什麼修為看不真切,十有八九就是魔炎了。
待得黑輦一走,城門緩緩關上之際,照蜻一聲:“走。”
連意便跟著照蜻,身形連閃,從門的縫隙鑽進去了。
城牆之上有邪魔兵駐守,從城牆翻躍容易驚動他們,到時候可能會影響他們今日拯救那些凡人和修士的計劃。
兩人進城後,沒有耽擱的,就按照標注的大牢順序,下了大牢,街角,一個帶著黑帽的邪魔隻覺得身邊一陣風飄過。
許是這風給他的感覺不怎麼舒服,或者大了點兒,他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什麼也沒看到,困惑的回過頭來,搖搖頭,若無其事的走遠了。
過去的正是連意和照蜻,第一個要去的魔牢就在這街角處。
兩人一點兒不耽擱,就往裡衝。
倒不是不能禦空飛行,可是這兒是魔城,禦空飛行太容易成為靶子了,還是在地麵上安全一些。
這就很考驗速度了,照蜻又一次被連意驚到了,不過,她也沒說什麼,有了第一次驚訝,她已經適應了,這種天資好又努力肯吃苦的孩子,誰家得了就跟得了寶藏差不多。
一路順順利利的,就下了大牢。
果然,魔牢有陣把守著。還是個陣套陣。
什麼叫陣套陣,這其實是連意自己給的說辭,人家其實是個組合陣。
但自連意見識過囿湖秘境真正的組合陣,參研過藿斕給的那本組合陣以後,才知道如今這陣充其量隻是個陣套陣。
就是兩陣之間沒有任何聯係,純粹就是一個小陣套一個大陣。
伯祖說,魔七城中的魔牢是十座城裡最堅固的,這是因為魔炎似乎對陣法頗精。
今日一看,這陣要靠強力破之,確實不行。
陣之一道,找到缺口,以小博大,以弱勝強未必不可,但是強力破之,就必須要破陣之人的靈力和修為要比布陣之人深厚很多,而且一個不好,還會兩敗俱傷。
魔炎是七階邪魔,修為堪比元嬰,連意是個小築基,早前,若是打著強力破陣的意思,伯祖也不會讓她當這個出頭兵。
連意仔細觀察此陣。
“怎麼樣?”照蜻看看連意,一臉的迷茫。
她真是不懂這些,陣法什麼的,好無聊,哪有打殺砸來的痛快。
連意點點頭:“這魔牢外麵有一個大陣,那裡麵每個牢房之間各有小陣。”
獄卒們在陣外,身上掛了陣牌,但是,那陣牌紋路各有不同,這是一種慣常的方法,想要不費力的破陣,必須得拿到所有的陣牌拚起來才成。
“左邊五十步外的房間裡有四個四階的獄卒在喝酒。”
連意閉閉眼,接過話頭:“右邊靠我近的房間,兩個四階左右的獄卒在打盹。”
“最後麵的那一間,有一個死了的犯人,似乎受了酷刑,已經沒有氣息了。”
照蜻點點頭,問連意:“怎麼開始?”
連意道:“師叔去那四個人的屋,殺了他們,記得把陣牌摘下來,我去找那兩個打盹的。”
“你行嗎?”照蜻有些不放心,認可連意歸認可,可是那畢竟是兩個四階的,相當於築基後期修士,連意剛築基十年罷了。
連意點頭笑笑:“放心吧師叔,那陣牌一定要拿到,不能損傷,這六個陣牌必須拚起來才能形成完整的,把那大陣打開。”
“明白,你多加小心。”
兩人也不多言,如鬼魅一般,各自行動。
連意悄無聲息得摸到那兩個打盹之人的屋裡,迅速往一人身後悄悄彈出一朵食人花,食人花落地就長,牙齒蹭亮閃著白森森的光,連意滿意的抿抿嘴。
這食人花經過連外的培育,已經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