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條火鏈,四種異火,而且鋪陳開來就把整個比武台給鋪滿了。
不得不,連意就被擠到了最邊上。
這一次比武,限製良多,武器是不能用的,隻能靠自身的術法和靈力去對戰。
隻不過,他們不知,連意此人,本就學的龐雜,於她而言,陣、術法、靈力早就已經糾纏在一起,陣法於她而言,也不是非用陣旗不可,因此,這些限製於她而言,影響並不是很大。
是以,她雖然被擠到了邊緣,她倒也不怵。
粟驊一上來就發大招,倒是讓乙火界的大家夥兒鬆了口氣。
不愧是他們這一次五十名修士裡頭一名的人物,修為高深,術法嫻熟,這不,這連意雖然有天才之名,看起來卻是要敗了,也不過如此。
就是眉昆界的眾人,除了連家幾人,以及幾個相熟的,大多數和乙火界的想法差不多。
就是李莘傑也不自覺的皺皺眉,連意的本事他知曉,可得這比武台不同於外麵,又限製多多,心裡倒是有些擔心。
言柳實際上也有點擔心,倒不是彆的,師妹不知道什麼情況,狀態不佳,之前還說頭痛,這會兒又第一個上去了,對上的還是最強的那一個。
不說其他,那粟驊已經結丹後期了,修為深厚,師妹才結丹初期,不太妙啊。
他眼睛緊緊盯著比武台,就怕連意一疏忽,就被擠出了比武台。
若是……輸了也沒什麼,反正還有他們,不過,這未免太快了。
對比他們兩人,連外等人就沒這份擔憂,他甚至還跟連舒瀾和賀卓雅交頭接耳,“這粟驊修為挺高深的,小意這回怕不好應對。”
“看她都要被擠到邊邊上了……”
……
不說眾人心思各異,連意本人其實感覺還好。
她就是覺得,粟驊這異火真是不簡單,火鏈已成,而且屬性各異,身處其中,這炙熱的炙熱,冰寒的冰寒,讓人很是不舒服。
若是想破局,就得在這異火中給自己找到一處能待的地方。
若是連個落腳點都沒有,那她可就真的離輸不遠了。
連意雙眸冷靜,人整個躍起,躍起之時,隻一會兒,人已經浮在半空中。
腳下是綿密的藤網。
這還不算,滕網之下長出碧翠的枝條,竟然似乎要纏到那火鏈之上。
粟驊一愣,瘋了麼?木遇火即焚,這是要自殺麼?
可是,對連意的了解讓他覺得,連意絕不可能做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
畢竟,粟驕可是跟他說了,連意的聰明和機敏,可是非常人所能比的。
果然,那藤蔓宛若長了眼睛,也伸出了八條。
那八條一來就糾纏住了他的火鏈。
木火相纏,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火占上風吞噬了木,而是在相交的瞬間,就發出靈力對撞之時的轟然巨響,這一聲巨響之下,這火鏈網卻是亂了。
它們各自和木藤攪合在一起,哪裡還有空暇來對付連意。
任是粟驊怎麼控製,卻是再也回不來了一般。
木藤發出的那一瞬,連意突然從滕網上飛撲而來,雙手握拳,就朝他攻來。
雙拳齊出,臨空倒掛,自上而下,粟驊以單掌對拳,竟然沒有接住。
靈氣相衝,他瞬間倒退,腳下一個踉蹌,堪堪穩住了身體。
而連意已經穩穩的站在了他之前所站的位置。
僅僅一瞬,場上的局勢就被連意扭轉過來。
場外的看客,要參賽的修士們,無論是乙火界的還是眉昆界的,都是鴉雀無聲,好些人那一臉的震驚都還沒有收回來。
除隨厄星君以外的那些城主們,7也是神色各異,不少人臉上都出現了欣賞之色。
博悅真君將目光投向隨厄星君:“星君……”星君表情無悲無喜,看不出什麼來。
隻是,在剛剛那一瞬間,粟驊倒退不穩,連意從邊緣逆風翻盤那會兒,原本輕輕敲擊著桌邊的那手指卻突然不動彈了。
隨厄星君仿若未聽見,一會兒,突然勾唇一笑:“有點意思。”
小輩之間比武,他還不至於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或者玩什麼陰損的花招。
輸了就輸了吧,粟驊也順風順水幾百年了,這一回,他可是給自家後輩找到了萬中無一的好對手。
此時的粟驊,心潮起伏還沒有停止。
他就說,那木藤可沒有如此簡單。
那木藤上,遍布的居然都是雷意。
這雷意暴戾的很,居然他這四種異火和它相抗,最好的情況也就是相互對峙,甚至,餘光所及,八條火鏈,已經有六條已經全都消散了。
目前還纏在一處的那種異火,是紅蓮業火,是老祖宗走遍乙火界為他尋來的。
他也是費勁千辛萬苦才將它收服。
紅蓮業火乃仙界聖火,傳說仙魔大戰之時,可能被帶下了界。
可是,這種燃儘一切的火種,遇到連意的雷,居然隻能對峙,夾纏。
是他的火不行,還是連意的雷有問題。
粟驊眯眯眼,連意的雷術不同尋常,雷靈根修士雖然少,可是他也不是沒見過,可是那些雷靈力於他來說,似乎都能對付。
可是,今日,他居然在連意的雷中感受到了一絲天雷之力?!
好像他結丹之時,遭遇的雷劫,又好像比那還要早強,又有輕微的不同?
怎麼可能?
雷和火可不用,這世上有火種,可沒有雷種!
粟驊打消腦子裡荒誕的想法。
他輕輕緩了緩自己有些動蕩的靈力,對著連意越發認真起來。
眉昆界果然是名不虛傳麼?
粟驊從未小看過連意,可是今日對戰,他才知道,他還需要更加謹慎,若不然,他真的可能要輸了。
場外,粟家族人也來了。
粟驥皺著眉,語氣裡全都是不敢置信,問粟驕:“粟驕,這連意當真如此厲害,你們看到大哥沒有,八條火鏈輕易被人破了。”問粟驕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粟驕和連意待在一起時間多。
粟驕眼睛都一刻都沒離開過比武台,對於築基期的她來說,這一場金丹期的切磋,真是一場絕妙的視覺盛宴。
她覺得這兩人都比她想象中厲害許多,如此能鋪滿比武台的法術,範圍那麼大,是極費靈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