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處地方,陣旗就那麼釘在那一處,替他們指引方向。
淩渡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和連意一起共事,倒是不想,她不僅手段奇巧,速度還快的很。
雷靈根修士?
他們乙火界又不是沒有雷靈根修士,沒見過這樣的行事方式!
而且,觀之做派,聽說眉昆界淩霄宗連家比較特殊,皆有極為出色的木靈根。
今日一看,這木靈根何止出色?她看起來竟然恍若一個……妖修?
這隨便什麼靈根,即便有與之相匹配的專修功法,可是隨意激發法術,全身散逸,宛若由本源激發,人類修士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嗎?
他是火木靈根修士,他修煉幾百年,自詡根本做不到?!
倒是幼時,看過一本奇聞怪談,傳說那些精怪妖修便是由本源激發法術,身體各處都能發出法術……
這連意,給他的就是這種怪異感覺!
不過,這種怪異也就是一瞬,淩渡便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什麼呢,這眉昆界什麼情況,淩霄宗什麼情況,連家什麼情況,他們不都早就調查清楚了麼?
再說,人家一古老修仙世家的修士,卻被他想成了妖?
當真自己最近太累了,都魔怔了!
他朝連意點點頭,揮揮手,對其他人說:“既然如此,我們分成三波人,去這三處看看!”
連意不疑有他,點點頭,自己點點最遠的那一處,道:“我去那邊!”她覺得,那邊似乎魔氣更加異常。
不僅是魔氣,氣息駁雜。
說著便過去了。
粟驊和性衷很自然的跟著她一道去了。
其他人躊躇片刻,其中有兩人也一道跟去了。
淩渡瞥了一眼其他人,點了四個跟他去一處,還有五人,他叫住修為最高的樟濂城史愈:“史道友,另一邊就拜托你們了。”
史愈一拱手,如往常一般沉默寡言,便率其他人,去了淩渡說的方向。
連意走的很慢,她在慢慢感受這兒氣息的變化。
她壓根不知道,淩渡那麼神準的猜到了她的身份。
不過,他自己否認了。
其實,連意自己也感覺到,似乎自兩丹田融合,她屬於藤妖的那部分特質越發明顯。
或者,也不能這麼說,似乎從金丹期後,那小苗苗出現,她藤妖的特質就逐漸更加明顯。
隻是,此過程漫長,她自來心大,等她發覺,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現在了。
就好比她的五感敏銳,她幼時,確實也挺敏銳,可是甚至還不如連外。
連外身為百分百單木靈根修士,自小對那樹啊,草啊,花啊都有特彆的感覺。
咳咳,雖然說,對那些植物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他總能找到最好吃最嫩的菜,找到最毒的草加以利用……
她五感敏銳,卻不是體現在此處,就是對氣息比較敏感。
就是鼻子比較靈。
幼時,靠鼻子就能聞出哪道菜更好吃一點……
但也僅止於此。
到了如今,她能聞出魔的味道,修士的味道!
這,簡直就是個妖修啊。
妖物精怪不都是鼻子很靈嗎?
不過,許是眉昆界人習慣了她自小到大不按照牌理出牌,或者有那心思深的也知道些連家的背景,她倒是從未被眉昆界的修士懷疑過什麼。
到了乙火界,她大多數時候,都是用陣或者韶華劍的,很少用法術對敵,也可能是跟她打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所以,至今也沒人懷疑過。
不過,想必即便知道淩渡突然有所感,連意也不介意。
誰還敢來問她不成?
……
粟驊和性衷比較相信連意的,身後一為香橘城莫家人,莫如謙,一為雨楓城譚家修士,譚麗。
兩人都和粟家關係很好,而且對於連意也有了解,他二人同為當年乙火界出的接待眉昆界連意他們的五十名修士之二。
對於連意觀感不錯,也比較信服。
是以,他們選擇跟著連意一道。
見連意似乎在思考,譚麗作為除了連意以外,唯一的女修,便問道:“連道友,可是發現了什麼?”
既然是同隊修士,自然危機共同承擔,他們斷然也不會讓連意一人麵對危險的。
連意點頭:“那一處似有魔物!”這魔氣非常活躍,總感覺那魔物不像是暈了或者死了!
“咱們還需要謹慎。”連意將心中猜測,都傳音給了其他四人。
既然這一次是帶著任務進來的,那魔陰險狡詐,難以分辨,他們還是小心為妙。
這兒本來時空碎片就多,稍不留意就可能有性命之憂,唯有自己謹慎再謹慎!
幾人聽聞,麵色更加凝重了一些。
尤其是粟驊和性衷,他們之前進來的時候,見到那些元嬰修士,可是毫不設防的就過去救人家了。
如今想來,萬一那是魔物,還故意裝的一副虛弱不堪樣子,趁他們不備,在背後給他們一下,是不是他們就完了。
性衷想的更深入,這每一次進來,都有修士失蹤,他們都以為是被這些時空碎片卷入了,如今看來,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確實說不清了。
興許,就是被那些偽裝成修士的魔物給害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連意一點就透,便不多管他們了。
她率先往有異的地方去了。
那陣旗是定在一點,但是,那一點卻是很大的。
連意隻能框一個大致範圍罷了。
到了那陣旗懸空所釘之處,周圍雖說空曠,但是周圍那時空碎片遊移,他們又不能用神識,所以查探起來,效率並不高。
唯一的法子,便是分開。
五人既然心中有數,自然說分開便分開了。
連意一人獨行,定了一處,便往那一處走去。
實則,她感覺不太好,那是一種對危機的直覺。
是什麼呢?
是要遇到魔物,還是又會遭到那流隙鏡發瘋一事?
她也不確定。
但是,她也不會退縮。
悄無聲息的避開了一塊巨大的猛然間遊移過來的時空碎片後,連意便看到有一名修士,昏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