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不用飛灰湮滅了。
她不滿的瞪了溯源一眼:“我剛不是說了,其中我參悟到神奇的時空術法,這就是一線生機啊!”
“……這時空之術中時間和空間之術纏繞,所以我這不是不懂嗎?”
連意一曬,她說的不夠清楚嗎?溯源這混賬到底有沒有在聽。
“我前幾日突然來了靈感。”
“隻要讓時間回溯那麼一瞬,疊加了空間之力,我就有辦法將修士的神魂利用時間差,拽出來藏住,等到自爆之後,避開了自爆餘波,神魂便能留下了。”
連意說的其實沒什麼底氣,時空洄溯,哪裡那麼容易。
時空時空,缺一不可,連意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可是她覺得能成啊。
連意對陣法癡迷的很,對於陣法之道,隻要有一絲可能也想研究到極致。
陣君一稱,實至名歸。
溯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他跳起來,紅袍一拂,就抓住了連意的藤蔓身體,然後把她團吧團吧,團成了一個綠色的藤球,手一拋,那藤球化成了天邊一顆翠綠的星辰。
這事他算是看出來了,什麼對他有好處,就是她胡謅的。
自古,時間之術和空間之術雖然並稱時空之術,可沒聽說過必須要兩者一起研究的。
還說他的時間之術不完善?
其實就是為了讓他配合她研究那勞神子陣法。
連意對陣法著魔,平日他有時間便罷了,這會兒,他可沒精力再和她一道參研空間之術,他還在瓶頸期呢。
自閉著呢。
若是小忙幫了也幫了,這參研透那九星連珠,許是不知道要多少年。
還是讓小雛跟她一起折騰吧。
被毫不留情扔出去的連意,恢複人形,揉著老腰,快氣死了。
“有什麼了不起,沒有你,不是還有丹雛嗎?”
“看我把你家道侶拐走了,本藤就等著你來求我!”
場景又一切換,此時又是黑著臉的溯源和懶死在樹上的連意。
不過這一次多了個丹雛。
此時的丹雛,一副婦人的打扮,雖然還是那個人,可是眼中的戾氣卻被溫柔覆蓋。
她拉著溯源:“阿源,我和連意這不是遇到困難了,你幫我解決解決吧!”
藤蔓把那張幻化出來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她就說她自有辦法。
不過,看溯源黑著臉,想著他到底是自己唯一的人修朋友,還要請他幫忙,她可不能得罪狠了。
她可不想再被團成藤球扔出去了。
“咳咳,溯源,你還記得大椿嗎?上一回咱倆研究讓大椿脫離肉身,投胎轉世的法子不是沒成嗎?”
“我這些日子和丹雛研究這九星連珠,發現若是加入時間之術,或可以做到。”
丹雛是流隙鏡,流隙鏡可以讓人夢回前世,窺探過去和將來。
若是能時空之術相結合,讓時空長河之中,神魂不再是一個旁觀者,而可以選擇進入,豈不妙哉。
九星連珠之下,若是融入時空之術,利用時空長河,將那神魂帶離當場,那麼自爆的僅僅是肉身。
而神魂,能夠進入時空長河,便是進入世間,可以轉世。
這堪稱匪夷所思,奇思妙想,可是連意這些日子和丹雛研究此法,覺得能做到。
隻是需要助力!
溯源一震,連意這麼一說,是真的引起他的興趣。
大椿的事他純粹是幫忙,但他對穿越時空之術極有興趣。
就跟連意癡迷空間、陣法之術一樣一樣的。
因此,許是這就是兩人能相交莫逆,相見恨晚的原因。
因為,兩人是同一種人啊!
溯源心中意動,他低頭看了看丹雛,見她溫柔的看著自己,一臉期盼。
他默了默:“行吧,我那是純粹幫我家小雛。”
連意心中“嗤”了一聲,麵上諂媚之極:“那是那是,你們情比金堅!”
畫麵再次切換,此時不再是藤仙連意,而是在泡泡中的連意,她睜開眼,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原來她當真是和溯源、丹雛合作,將九星連珠從一個彆人眼中邪陣一般的存在,變成了留有一線生機,能夠保留神魂,可以輪回轉世之陣?
這真是意想不到之事,也沒想到,自己對陣法之道的執著,最後救了自己!
她心中一動,莫不是,飛雁真君神魂也轉世了?
既然當年陣中的佛修兀念大師的神魂能轉世,許是飛雁真君也能成。
這麼說,飛雁真君此陣應該是自己修改過的陣法?
她是在哪裡得到的?
連意腦中隻是一時閃過此念,還沒想到什麼,突然連意所處的泡泡發生了異變。
原本平靜的水下,除了沒有儘頭,遊的特彆累,還要不停的學陣道之外,沒毛病。
如今卻是狂風巨浪,她浮沉其中,幾欲滅頂。
連意此時完全沒有修為,除了遊動沒有任何的能力。
她掙紮了幾下,無果,索性便停了下來,隨波逐流吧。
在實力懸殊太大之下,做什麼都是徒勞。
何況,連意自覺,若這是天劫,在此她已經完成了所有的任務,算是已經渡過了才是。
這麼一想,她心中也甚是平靜。
那漫天的動蕩似乎能感覺到連意心中所想,下一瞬,連意隻感覺周身點點綠光瑩動,她突然幻化成人,那綠光附著在她身上,舒服又怡人。
而沉寂多時的九十九峰上,那漫山遍野的雷公藤突然開始野蠻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