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紮的這暗地裡的人確實臉都綠了。他咬牙發誓,藤仙連意必須死!
連意姿態散漫,自然也不會知道那生魂所想,不過,她倒是沒在怕的,見還是沒人出來,她“嘖嘖”兩聲,真能忍啊!
這樣都不中計,不愧是古韻!
這回換她自顧自的說話了,沒辦法,這生魂要是不自己出來,她還真不能確定它在哪個方位。
這洞府畢竟是人家的洞府,又滿布陣法,占著熟悉和地形優勢,這古韻的生魂能在這兒藏到天荒地老。
“你莫不是以為,你給我準備那樣一個迷幻陣,便能將我誆騙在裡麵,永生永世的不出來了吧?!”
迷幻陣需要沾有被迷幻之人的氣息之物,才能逼真,所以連意如今拿在手上的那幾張紙,便應該是當年藤仙連意留下的記錄陣法的手稿之一。
迷幻陣中一旦刻入被迷幻之人的氣息,便可以讓被迷幻之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沉浸在迷幻陣為他編織的夢中。
被迷幻之人一旦沉淪其中,便會失去自我,從此困頓在裡麵過彆人的人生,再也出不來。
若是其中的角色起個壞心,殺了被迷幻之人,那便是真死了,若是不殺,凡人一生短短百年,一生過完也就結束了。
其實這陣是她和溯源當年在一起擺弄的戲作,其中夾雜了一些連意本人對於時空之術的理解。
卻沒想到,到了古韻這兒,當真是做的不像,太不像了。
哪有人將那迷幻陣做的那麼完美的。
人之一生,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彆離,必然是會經曆的,哪怕不全占,至少要占個兩三樣,這便是天道賦予人的綱常和規律。
那其中的“連意”,不用付出任何努力,所有的人都在瘋狂的將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捧到她的麵前。
這怎麼可能呢,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即便那迷幻陣中,用親情和愛情為借口,但是若是“連意”什麼都不付出,怎麼可能就能和爹娘兒女相處融洽,和丈夫恩愛不疑?
萬物守恒,有付出才有回報。
若是她什麼都不需要做,便能擁有旁人終其一生都不能完全得到的東西,這日子完美的可真是無聊。
這更襯托的自己如同生硬的插入其中的木偶,一個道具罷了!
這便是這個迷幻陣最大的破綻,哪怕連意進入迷幻陣記憶被蒙蔽,可是她還有常識啊,這完美到不真實的東西便是其中最違和之處。
周圍依舊沒有旁的聲音,不過,連意知道古韻的生魂在聽。
“還不出來麼?我的……夫婿!”連意的語氣中透著那麼一絲玩味。
到了此時,那古韻陣君的臉皮算是被連意扒的一絲不剩了。
若是他再不出來,怕是在連意的嘴裡,連人也不要做了!
周圍氣息一滯,一道身影一晃,便出現在了連意麵前。
果然是迷幻陣中那當了開國之君的夫婿的臉啊!
連衣服都穿的一樣。
這時候,古韻臉上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深情的意思在了,他上前一步,傲然道:“藤仙連意!”
連意身下那藤椅一收,她人便站了起來。她語氣不變,言笑晏晏:“古韻陣君,久仰大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連意看似隨意,其實身體已經是暗暗繃緊了,她心中清楚的很,她和這位古韻陣君,那是仇深似海,斷然沒有冰釋前嫌的可能的。
不過,看到這古韻,雖然是個令她不恥的小人,隻是光看那張臉,這謫仙般的容貌,確實很具有欺騙性。
難怪連幻陣天蝶霍瀾都被他誆騙的把自己的全族都葬送了。
想到幻陣天蝶就想到幻幻,連意突然想到,這幻幻按照她的推斷,該是這個男人的孩兒吖!
隻是,幻幻來了這洞府,卻是過分安靜了。
幻幻是幻陣天蝶,在海中自然沒法長期生存,除了日常要吃飯,吃“草”,幻幻會出來那麼一下,其他時候,她都選擇待在靈獸袋中。
這邊,她都和幻幻的爹快要圖窮匕見了,怎麼幻幻一點反應也沒有!
真是反常的安靜,莫不是幻幻對她爹沒有血脈感應?還是她的推斷錯了?!
“幻幻?”連意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那靈獸袋中先是無聲,然後是一聲抽泣,連意心道,完了,這娃應該是對她爹有所感應。
幻幻還沒說話,連意已經在思考,該怎麼跟幻幻說,麵前這不算是她完整的爹,隻是一部分生魂罷了,還有,她連意和她爹那是生死大仇,她今日是做好了和這生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準備的。
那幻幻抽泣聲越來越大,緊接著便是嚎啕大哭。
連意:“……”。她歎了口氣,卻是沒有鬆口。
雖說和幻幻有相依相偎多年的感情,可是古韻一事她絕對不會妥協的。
便是她願意妥協,古韻就願意放過她嗎?
更何況,古韻幾乎是板上釘釘的與魔勾結,他出賣神魂是他的事,可是害了這眉昆界乃至廣眉星域萬千生靈來滿足他的私欲那便是死有餘辜,人人得而誅之。
對麵古韻也在打量連意,似乎在掂量連意的斤兩。
他是古韻飛升後用秘法斬魂而下的元靈,斬魂之前的記憶他全都有,雖然不知往後,但是他自是清楚明白他和連意之間的糾葛。
他鎮守在這兒多年,想不到真的等到了連意的轉世之身。
太好了,便是轉世之身,她的本質還是藤妖,木心便藏在她的金丹或者元嬰之中,若是吞噬了她,就是他的大機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