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巳界必是要去的,窺天帶著鐘錦程他們也還在路上。
他們若是要去其他界域,怎麼著也得帶著窺天他們。
再者,比起已經被魔經營甚深的蒼淼界和仍然還很平靜的厚垚界,雙巳界的情況因為白凡的關係,最為熟悉。
閆枉和灝恒兩人,雖為蒼淼界之人。
可一人幾萬年前就離開了蒼淼界,一人被魔蒙蔽,也和蒼淼界脫節的厲害。
想通過他倆得到關於蒼淼界的有用信息,肯定是不行。
這殺魔主分身一事,便是連意,又能說自己有幾分把握。
柿子揀軟的捏。
連意覺得這話用在殺魔一事上同樣適合。
也隻能儘可能的完善自己所能知道的消息,先緊著好對付的對付。
幾人既然如此商議了,就這麼往雙巳界繼續趕路。
路上,其他人還是老樣子,白凡更是有些快到家的興奮。
隻有閆枉,又仿佛回到了從前,一副悶悶不吭聲的樣子。
連意眼珠一轉,知道是那份死亡名單之事估計刺痛了他的眼。
那死亡名單也算側麵實錘了他確實是九星連珠九人之一的事實。
連意不知他究竟是因為女變男的事有點不爽利還是因為九星連珠的九人要背負的東西太過沉重有些覺得前路漫漫。
不過,她倒是沒有安慰的意思。
這兩件事都要他自己去接受去想通的,她安慰了又有什麼用。
問題橫亙在眼前,始終是個結。
若是他拚著道心不要,依然意誌不堅定,左右搖擺,連意就要考慮徹底放棄他了。
卻沒想到,閆枉這一次倒是令連意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處理情緒的能力越發的優異了。
這也說明,化神修士到底都是心智堅定的主兒。
他們還未到雙巳界,閆枉就恢複如常了。
在界廊中遇到這麼大的危險之後,此後的路算得上一片坦途了。
幾人有驚無險的走到最後,就看到遠處有界域卷風存在。
沒有再倒黴的遇到雙股的界域卷風,隻是單股罷了。
連意費了些力氣,幾人順利而過。
許是界廊之中摸清了各種風的相關走勢和規律。
第二次麵對界域卷風,連意無論是從應對還是到解決方麵,比之第一次都熟稔了許多,也更加的得心應手了。
果然,逆境最是磨礪人嗎?
麵對過在連意看來,這世上數一數二厲害的界廊之風和界域卷風之後,風靈之奧義似乎在連意麵前逐漸揭開了神秘麵紗,變的尋常起來。
連意甚至覺得經曆了這些,她周身的風靈之氣更加純粹了。
比之她自己天生的雷、木和水靈根。
連意倒是發現,風靈根的形成具有循序漸進性。
這風靈根更像她學習的陣道之類的技藝。
是需要她逐漸打磨,方能得到進益。
若是不打磨,它就停滯不前。
如今,她運用風靈氣比之曾經,就進步良多。
連意心中若有所感,將這每一次的險境都當成自我的磨礪,抓住一切機會成長。
她希望在下一次麵對同樣的危險或者更厲害的困境之時,她自己,乃至她身邊的人都能夠走的更順當一點。
連意行事如何,白凡、閆枉都看在眼裡。
閆枉受到的影響是最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閆枉的目光也越發堅定。
他身上的那股氣勢,也越來越和連意這一夥兒人相合。
這是一種好事。
證明閆枉越來越認可眾人。
他也在融入大家。
殊不知,但凡夥伴,氣場都是相近又相契合的。
這種改變,許是閆枉自己都沒有完全意識到。
正如白凡記得的藤仙連意!
連意的強大從來不僅限於自身,而是在潤物細無聲之中,如春回大地,讓周遭的一切都逐漸煥發著她所期待的生機和光芒。
……
雙巳界到了。
幾人從出入口鑽進去,都不約而同的喟歎了一聲。
這久違的陽光和清新的氣息,真是太難得了。
連意毫無形象的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艾瑪,便是有邪魔打到近前了,也得容她好好疏散一下筋骨。
界廊什麼的,常年黑漆漆的,實在不易於所有生靈的身心健康。
時間待久了,人容易覺得悶,還特彆容易胡思亂想,滋生心魔。
這鳥語花香的世界,真是太令人向往了。
討厭的灝恒這會子又上趕著討嫌了,許是這暖暖的亮光把他吵醒了,一抬頭就看到魂珠外麵連意沒骨頭的死樣子。
不僅如此,還聽見她在念叨界廊這不好那不好的。
他就是隨時隨地見不得連意高興。
他一下子忍不住了:
“你現在感覺舒服了?這可都是當年你造的孽,若不是你炸了飛升通道,界廊能變成那樣?”
飛升通道和界廊連著之時,那界廊之上有淡淡的仙氣縈繞,腳下界廊清晰可見,平穩的很。在上麵想蹦想跳想打架都可以。
風倒也有,可是都被隔絕在界廊周圍的結界之外。
如今可倒好,鬼影幢幢,一點鮮活氣都沒有,比幽冥界還不如。
想到當年自己和藍皮受得苦,灝恒繼續嘴欠:
“五萬多年過去了,你該慶幸如今這界廊還能讓人走動,飛升通道剛斷之時,那界廊……就你這修為,你若踏入半步都能把你吹飛嘍……”
當年他和藍皮可不就是如此。
那會子界廊剛和飛升通道切斷,被迫墜下,各種能量的衝擊下,它還未達到平衡。
那會子,甚至灝恒覺得,隨時隨地界廊都會在虛空之中崩解。
雖然如今它依然還是不穩當,但比起五萬多年前好的不要太多哦。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要不是為了找連意,藍皮和他至於受這個罪嗎?
九星連珠怎麼了?
炸飛升通道了不起啊?
就她嘴巴嚴,居然連朋友都不告訴。
如今還不是世人皆知了。
幾萬年下來了,這些事無論連意再怎麼解釋,於灝恒來說已經成了他認的死理,再也解不開了。
可是,理智上他也明白這事怪不了連意。
情感和理智碰撞之下,就讓灝恒永遠不能和連意好好說話。
這些連意都懂,她雖然也會回懟灝恒,但心裡知道他的苦和心結,從不放在心上去計較。
而且,灝恒嘴巴是欠抽,不過請他幫忙,他還是願意幫忙的。
灝恒說完,還在為自己打擊到連意而得意。
卻發現周圍冷颼颼的,無一人說話。
他眉頭一鎖,把剛剛的話想了一遍。
然後,悶不吭聲的縮了回去,徹底躲在魂珠之中,消失不見了。
連意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嘲弄:“笨蛋!”
沒看見連閆枉都不高興理睬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