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有能製衡白家的實力。
否則,白瑕和其餘白家人又不是傻子,豈是說掌控就能掌控的。
白凡輕輕歎了口氣。
連意心裡知道,白凡必是不好受。
這一世,白凡半輩子都在尋找上輩子,尋找到上輩子後,他就開始滿世界的找她。
對於家族,白凡定然是覺得,自己未有所庇護,也未儘到責任,還給家族帶去了災難。
這事雖不與連意直接相關,但連意自知自己是那個“因”。
而且,白凡的感受連意特彆能感同身受。
今日,易地而處,若是此時被控製的是連家,連意不能保證自己能比如今的白凡冷靜。
她上前一步,拍拍白凡的肩膀,道:“咱們趕緊先離開此地,這兒雖說荒無人煙,可是四通八達,極容易被人發現。”
等安頓下來,才能好好想辦法不是。
不過,倒是不知為何,既要等待白凡回來,那地心魔的爪牙為何不守在界域出入口,還是它們太自信了,覺得控製住白家就行?
白凡看了連意一眼,知道連意說的對,點點頭:“回空桑國,空桑國的國都桑城有我的一處私宅,無人知道,我們就去那裡。”
連意讚許的點點頭,他們深入虎穴是肯定要的。
能隱藏在虎穴中,躲在敵人眼皮子底下,連意怎麼想怎麼興奮。
而且,在桑城,也能打聽到最新的消息,一舉數得。
幾人喬莊了一番,半晌,叢林深處走出四個書生。
兩個年輕書生,都穿著青衫,一高一矮。
高的那個麵容自持,儒雅非常,隻眉目間似籠著輕愁。
就是這般,讓書生身上無端多了一絲憂鬱,真是令天下女子癡迷瘋狂。
旁邊另一個青衫公子略微矮一點,雖也是一襲青衫,可是和旁邊公子氣質卻完全不同。
眼神靈動明朗,像是帶著光和火焰,真是令姑娘們想要飛蛾撲火撲上來。
另兩個……
嘖嘖,一老書生穿著土黃的長衫,許是長輩,雖然眉目清明,但嘴角的長須已是花白,沒什麼吸引力。
還有一位公子,也不知為何,總覺得那灰色的長衫穿在他身上不像個書生,那眉眼間的凶相,真是太可怕了。
四人中,三位年輕的書生都是煉氣修為,而那老長輩是築基初期修為。
幾人和其他萬千書生一般,要去桑城趕考。
時間過得真快啊,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大考年。
如四人這般的組合太多了,許多人家都是老少幾代人來一起趕考啦。
有什麼辦法,想要出人頭地,就得通過大考,考上進士,隻有進入朝廷,才有機會得到功法。
畢竟雙巳界隻有一個白家,誰家也沒有白家的底蘊和珍藏的功法啊。
“哎,聽說了嗎?這次桑城的動員大會,依然一個白家人都沒看見。”
空桑國某邊陲小城的路邊酒廬裡,三三兩兩的書生圍坐著,討論著對他們來說不近不遠的新鮮事。
而正當時,連意幾人正坐在旁邊的桌旁,也叫了一壺酒,在這歇歇腳。
這附近有乙火界和雙巳界連接的虛空通道。
他們四人是來放界標的。
算著時間,窺天他們距離雙巳界也不遠了。
放上界標,有助於他們能儘快找到方向,少走些彎路。
雖說,預料之中,那虛空通道形同虛設,因為乙火界單方麵關閉另一邊的出入口的原因,導致雙巳界這邊的出入口早就廢棄。
所以,自然無人看守。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連意還是在那兒設了障眼陣法。
他們一致決定,在這兒等到幾人彙合後,再一起去桑城。
正好出來就看到一酒廬,連意瞧著看起來還挺乾淨,關鍵居然賣的都是靈酒,便起了買點酒嘗嘗的興致。
左右無事,幾人便坐下了。
好巧不巧,正好聽見幾人正在談論白家的事。
白凡連眸光都未閃一下,不過連意知道,他必是在聽。
她默默的咽下正在嚼的花生米,默默的端起酒,豎起耳朵,仔細聽。
那幾個書生顯然不是一家,但明顯是一起結伴去桑城趕考的。
聽那白衣書生說起白家之事,旁邊米色衣衫的書生似乎有些來頭,他睞了白衣書生一眼,特彆不屑:
“你這消息未免得到的太遲了。白家豈止這次沒人出現在動員大會?而是三年又三年,至少上百年沒出現過了!”
這動員大會是空桑國的傳統。
每三年一次的考進士的前一年,為了表現王朝對大家考試的重視和鼓勵,都會有一個動員大會。
每次參加的主要人員便是王朝的朝廷大員。
作為雙巳界獨一無二的白家,自有了這個動員大會,白家人就從未缺席過。
可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似乎白家人很久都未出現了。
“怎麼會?!”白衣書生很是驚訝。
米色衣衫書生聲音更壓低了一些:“我家遠方族叔不是在朝廷當官嘛,聽我那族叔家的兄長說了,白家和上頭鬨掰啦。”
“什麼?!此話當真?!”
不僅白色衣書生,其他幾位都圍了過來。
那米色衣衫的書生似乎很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語氣裡不無嘚瑟:
“豈會有假,我家叔父何許人也,你們不是都清楚嗎?”
“白家不敬王族,有謀反之意,早在兩百年前就被王族鎮壓了。”
“彆看白家還在,都是空殼而已,白家家主白瑕,老祖白凡,以及白家所有長老,都下了大獄,廢了經脈了。”
其他幾人一臉驚駭,白衣書生似有不忍之色:
“為何要廢除白家眾人經脈?如此磋磨還不如一死!”
米色衣衫的書生冷笑著,語氣中似有警告之意:“孟兄弟,同情亂臣賊子,你可是嫌命太長了?”
“看在咱們一路結伴隨性的份上,為兄提醒你一句,這話今兒在這兒說過了也就罷了,咱們兄弟幾個就當沒聽見。”
“你若是再說,到時候就彆怪兄弟我了,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彆過便是。”
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均表示讚同。
他們不過是小小的趕考書生,無權無勢,平日裡聽些新鮮事還行,但可不能將自己折進去。
有那心思深遠一些的,更是心裡想著,能把白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折進去,該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他們這些人可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