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剛從杜府出來,連意就直接封印了杜恒識海中的魔種。
果然也沒人找到連意的頭上。
而杜恒也像是在經過幾日的確認後,終於卸下最後一點隱憂,有問必答,知無不言,配合的很。
那魔種可見應是會泄露被種植魔種之人的方位的。
這點連意早有防備,對於魔種,但凡能夠直接封印的,她都會直接封印。
閆枉去了杜家後,隻和連意見了一麵。
連意給了他一堆真言粉,讓他幫忙搞清楚,這杜家到底哪些人是杜嗇的心腹,有哪些人在杜家有修為有地位的,平日裡都在哪裡出沒等等情況。
閆枉好歹是個化神修士,又有灝恒看著,還有隱蔽又安全的道路可走,在杜家打聽這些太容易了。
再結合從杜恒那兒知道的信息,不過幾日光景,連意就把杜家人摸的底朝天。
估摸著比杜家自己人還要了解。
然後,就到了她該行動的時候。
就是拔釘子。
杜嗇常年在杜家,是謹慎又多疑,可是那有什麼用,他總不能凡事親力親為吧。
他肯定有自己最相信的心腹。
隻要有旁人知道同一件事,那麼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所謂的固若金湯了。
人是需要交流的,或多或少,自家的親朋也會知道一些什麼,再佐以真言粉。
當真是一夢無痕,卻不知,敵人早就了解到了一切秘密。
杜家是其中一個重要的一環,用它,可以連起空桑國以司空燦為首的魔主分身的所有關係網,甚至還能波及其他。
其中那杜家大爺,杜惟光可不就是這樣的主兒嗎?
杜家父子挺有意思的,其實互相看不上。
杜惟光是杜嗇唯一一個有資質的兒子,比起杜嗇其他了無痕跡不知去了何處的兒女來看,杜惟光實在也算是極為走運了。
可惜的是,杜惟光表麵清風朗月,一派溫潤書生的形象,給人的感覺永遠是不爭不搶,特彆好說話的那種人。
誰知道,真言粉一下,當真是無所遁形。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那陰狠、決絕、冷酷、無情的勁兒像了個十成十。
杜惟光仇視杜嗇,仇視杜家。
所以他暗自投靠了另一個邪魔勢力,他所尊的魔主,顯然不是司空燦,而是被稱呼為軒魔主。
這位軒魔主是誰,連意也不知。
因為杜惟光還不算是這位軒魔主的心腹人物,甚至連軒魔主長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隻幾點,連意能夠推出。
其一,軒魔主應該和司空燦一樣,都是魔主分身。
隻是,這一位的姓氏還不知道,隻連意有種感覺,不是其他兩國王室成員。
其二,軒魔主神秘,連意很懷疑桑城三股勢力,其中一股,就是軒魔主的。
畢竟,杜惟光暗搓搓在杜家做的一些壞事,若是沒有軒魔主給他收場,怕是一個人沒法躲避過他精明的爹,杜嗇。
杜惟光這條線,連意倒是不急,先把他圈在那兒,等有機會繼續摸排便是。
而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無論是桑國,還是從雙巳界來看,雖然內鬥不斷,卻也勉強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
哪怕其下,暗潮湧動,至少麵上的遮羞布都還在。
而連意打的主意就是扯了這塊遮羞布,打破這種平衡。
到時候,局勢越來越混亂,水就越來越渾,才能渾水摸魚才是。
當前,連意要做的就是瓦解杜家,拿司空燦開刀。
至於為什麼是杜家和司空燦,那隻能說,誰讓他們這麼倒黴,恰好就在連意剛來之初,就撞到了連意手上了。
釘子已經找到了,拔釘子的活兒自然不會都是連意在做。
這事被交給了鐘錦程、雲嬈、還有成可、程小鳳等人。
這些釘子,修為都不高,難的是,如何撕開他們各種隱於世間的身份罷了。
這事已經做了,殺人而已,容易的很。
連意靜靜等著大蛇出洞就是了。
而杜家,怕不是真的走了黴運了。
又是一月過去,杜家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而這些,自然就是連意口中所謂的釘子。
外人不明就裡,隻覺得杜家人看起來似乎心情都不大好,臉都是黑黑的。
而且杜家的鋪子,不知為何,在短短時日內,相繼關閉了很多家。
酒樓關了?!
藥鋪關了?!
客棧也關了?!
……
一時間,眾說紛紜,茶餘飯後的話題更多了。
說什麼的都有,人們都覺得,杜家若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就是中邪了。
杜家發家太過傳奇又迅速,且杜家人也算不上和善,得勢便猖狂的很。
這會子,杜家倒黴,高興的還真不少。
外人尚且如此,身為杜家的人,住在杜家,就能真切的感受到杜家如今有多動蕩和令人惶恐。
似乎就從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開始,像是解開了什麼可怕的封印。
不知不覺間,就有了搖搖欲墜之感!
杜家能挺過去嗎?
而此時的連意,依然坐在自己的小院中。
看似平靜,她卻知道,此時,終於也是到了抓司空燦這條大魚的時刻。
外,偶爾有閆枉傳遞消息。
內,連意的手鏡中時刻關注著杜嗇和司空燦的宅子的情況。
隻見,杜嗇開始頻繁的出入自己的住所,也不再拘泥什麼十日回一趟家的規矩了。
而且,那張臉肉眼可見的日趨陰沉。
甚至杜家人,進他院子的很多,但出來的就少了。
也不知道都去哪裡了。
想到邪魔那些惡心手段,估計都凶多吉少了。
而,桑城中,又戒嚴了。
這一次,司空燦似乎真的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