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手一握,那光球便變得越來越小,最後雖然越來越亮,卻已經壓縮到了拇指指甲蓋大小了。
異常透亮,美得不可方物,卻蘊藏著不可言說的危機。
隻是,這還不夠,連意手中的動作很快,彩靈線似乎一回生,二回熟,周而複始,有了第一顆光球,很快,第二顆第三顆也顯得容易很多!
很快,就被連意全都集結完成了。
三顆光球便成三足鼎立之勢,懸浮於連意麵前。
連意右手伸出,輕輕一拉,一根綠線抽絲一般從第一顆凝成的光球中抽出,然後迅速的連上第二顆,又連上第三顆。
那綠線轉瞬即逝,連上後,便消失不見了。
綠線雖然不見了,隻是,連意知道,那三顆光球已經分不開了。
此時,連意仿佛鬆了口氣。
她又摸出一枚手鏡舉起,一點黃光被連意從手鏡中引出,一分為三,同時點落在三顆綠色的光球上。
隨著她一聲清斥:“去!”
光球忽然金光大震,便同時飛起,頓了一頓,便往祠堂門口飛了出去。
速度很快,倏忽而逝。
同時隱沒在夜空中!
須臾,整個祠堂,以及祠堂門口的那巨大的孫成雕像都印在手鏡之中。
連意似乎有哪裡不太滿意,抿抿嘴,手一拂儲物手鐲,幾枚五彩繽紛的靈石跟著飛了出去,往周遭散落而去。
而手鏡之中的祠堂場景一晃,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連意放鬆了嘴角,似乎才滿意了。
哼,就他們會用障眼陣?
她連意不會?
她不僅用了障眼陣,還疊加了斂息陣和隔絕陣。
在這三者組合下,便是這祠堂今夜化成廢墟,他們也彆想發現!
將整個祠堂都宛若包裹在另一空間之後,連意就更不客氣了。
一掌毫不猶豫的擊在最外層的那土灰的牆上。
一道紫色雷力從連意的掌心印上那牆,雷力之下,那堵牆轟然而碎,直接化成齏粉消散開去。
而其中,第二堵牆顯露,卻絲毫未傷,連貼在牆上的各色符籙也一點都沒有驚動。
暗處那雙眼似乎平靜了些許。
但看到此場景,它們再次閉了閉,再睜開,眼中深沉如海,已無波瀾。
事已成定局,他確定段沛肯定是趕不到了。
這樣的藤仙連意,不用等她走入那令她必死無疑的陣中了。
就看如今的這一切,他就敢篤定,藤仙連意便是死,他那花費無數心血才得以製成的陣也要毀去大半。
這才過了多久的時間啊?!
他咬牙切齒晃了個神的功夫,一回頭,第一堵牆已經破了。
什麼,你說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搗鼓的!
怎麼可能?
毀一堵牆沒什麼,讓它化成齏粉,作為一名元嬰修士也能做到。
但難就難在,她毀了第一賭牆,卻讓相互勾連的第二堵牆在原本必然會觸發的情況下,絲毫沒有損傷,仿佛失靈了,也沒有被觸發。
這必是要眼明心亮,要快速的找到兩堵牆之間那似有若無的縫隙。
再一舉擊之,力道還要恰到好處,既不能過輕也不能過重!
過輕第一堵牆毀不掉。
過重會引起連帶反應,第二堵牆上的爆炎符一旦被引動,便怎麼止也止不住。
這是何等可怕的操控能力?!
想必,第二堵牆,第三堵牆,於她而言,也成竹在胸,自有手段。
那雙眼睛盯著連意的時候,連意身上那毛骨悚然之感又出現了。
連意忽然停下動作,她抬起頭,眼珠一轉,下一瞬,目光精準的定在了虛空中。
那暗處的瞳孔一縮,藤仙連意居然如此精準的對上了他的雙目。
連意這邊自然不知道自己恰到好處的對上了那一雙眼。
她就是憑直覺,哪邊讓她惡寒之感越厲害,哪邊就是有蹊蹺的地方。
但她確定以及肯定,這個祠堂裡一直有個活物,在窺視著她。
她冷笑一聲,氣勢上絕對不能弱了:
“本座不管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愛躲在暗處當老鼠那是你自己的事兒,你且躲躲好,本座先好心提醒你一句,到時候要是露了尾巴,被本座抓到了,那你可要仔細自己的性命!”
這話說的,挑釁意味十足,也霸氣十足!
連意能感覺到,那窺視之物一瞬間給她的感覺像是突然要吃人一般,懾人的厲害。
連意目光不轉不避,依舊盯著那一處,過了不知多久,那種被人窺視之感倏然消失了。
連意“哼”了一聲。
沒再追著挑釁個沒完。
反正是人是鬼,等她把這些層層阻礙都撕下來,遲早會知道的。
她不急。
轉過頭來,連意看著顯露出來的金精石牆以及上麵貼的滿滿的符籙。
符籙很多,密密麻麻的,有障眼符,斂息符以及爆炎符。
原本她自然是不懂符籙的,可是怪就怪段家人太貪心,太想讓作用起到最大化了。
他們既想三堵牆每堵牆都能夠起到防禦和滅殺敵人的作用,還想讓敵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般要求多多,就容易出現破綻。
連意便利用了這些破綻。
而符籙看似隻是符籙,實則卻是符陣。
為的自然是能讓爆炎符變成爆炎陣,威力變大數倍。
這卻是讓連意有了可乘之機。
她又仔細尋覓了一番,找到其中了的破綻和符陣的生門之處。
然後,袖中無聲無息的伸出七八條細細的小藤蔓。
藤蔓的頂端霎時變出一雙雙靈活的綠色小手,快速的開始撕扯起了那貼在金精石牆上的符籙。
看似忙碌,卻自成規律,每一下都恰到好處。
不到一刻,原本貼滿符籙的牆體已經徹底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