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不爽,連意也很不爽。
“有話直說,你什麼時候學的壞毛病,說一句留半句乾什麼?”
連意雙手抱胸,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窺天聳聳肩,它隻是好奇,想要看看連意一下子麵對曾經的仇人,會有什麼應對而已。
它故意輕描淡寫道:
“這孟婆,還有一個至交好友,我聽說,她倆的關係跟你和轉輪王一般,一樣的鐵。”
連意戒備的看著窺天:“是誰!”
果然,就聽到窺天懶散又歡快的聲音傳來:“就是菩提樹啊!”
連意:“……”
猝不及防的,可能她的敵人就要組團來找她了!
聽轉輪王的意思,那菩提樹當年跟她也不對付,再加上她和孟婆的仇怨……
連意力持鎮定,她可不想讓窺天看她的笑話來著。
“咱們今日不是來找生死簿的嗎?我又不是來惹事的,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一邊說,便自顧自的往山上去了,那步履間雖是沒有用上靈力,但明顯走的很快,就跟後麵有狗追似的。
窺天“嗤”了一聲,嘀咕了一句:“沒出息。”
便跟上了連意的步伐,想到能看連意的熱鬨,它馬上要見到生死簿的不爽快的心情爽利了不少。
再說,窺天瞄了一眼快步上山的人一眼,若是連意以為,她這樣就安全了,那她就太天真了。
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來了冥界,連意的身份是遮不住的。
連意自然不知窺天心中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畢竟原本她心裡的窺天還是個相對比較正直的人。
但她忘記了一點:窺天是麵鏡子,鏡子的本性便是模仿彆人,以假亂真。
多麵和百變才是它的本質。
窺天身為器靈,哪怕是神器,本性也改變不了。
真要說起來,可能曾經正直的窺天沾染的是無極天尊的性子多一些。
現在麼,它和連萬山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
所以,它不自覺的就沾上的連萬山的性子多一些……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多了愛看熱鬨的毛病。
山穀中的景象著實令連意驚訝。
山花爛漫,雖然那些花色不大正常。
要麼如血般豔紅,要麼如墨般漆黑……
但在這陰森昏沉的幽冥界,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花,也是不容易。
不是說,隻有她那會子在這兒當鬼的時候,才有樹啊,藤啊的存活嗎?
如今看來,真是鬼話不可儘信啊。
連意皺皺眉,扭頭問窺天:
“你不是說生死簿是個鐵麵無私的主兒……”
這山間小花間錯開著,漫山遍野,雖然顏色不夠多樣,但看起來卻搭配的很漂亮。
一看便是有人時常打理,花了心思的。
這裡可是生死簿的道場啊。
這般有心思,將道場打理的如此有鮮活氣,總覺得和鐵麵無私這種冷漠無情的詞一點關係都搭不上。
豈料,一扭頭,就見窺天臉色又變了,剛剛明明已經恢複了平靜,都有心思看她的熱鬨了。
這會子,那臉色不僅又黑了回去,隱隱中似乎還有一點難以言喻的古怪。
聽到連意問話,窺天一把拉住連意,答非所問道:
“連意,我突然想起還有個事,咱們先走吧,過兩日再來。”
連意:“!”
“……有什麼事?這都到人家家門口了。”
連意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窺天。
好不容易來一趟幽冥界,到了人家家門口突然不讓進去了,說沒有貓膩才有鬼呢。
這裡麵肯定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
蛋蛋在連意丹田之中也也很不滿的嘀咕:
“窺天怎麼回事啊,它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
它的傳承之中,窺天是陪著無極天尊戰勝魔物的英雄。
豈料聞名不如見麵,反正自蛋蛋逐步恢複記憶,它看窺天的感覺就是越來越顛覆。
窺天拽著連意一副非走不可的模樣,它還特彆的振振有詞:
“我突然想起來,你不是還要見轉輪王,咱們如今可是在轉輪王的地盤,不去跟主人報備一聲,擅闖總是不好。”
連意眉一挑,這是高調的窺天說出來的話?
彆說轉輪王,十殿閻羅大概都知道他們來了。
她站在原地不動彈,剛張開嘴,就想駁斥窺天,如果它不給她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她是不可能走的。
豈料,剛張開嘴,便感覺到一陣輕盈的香風突然無聲無息的靠近了。
然後,連意就被一把推開了。
下一瞬,窺天身上就掛了一個黑衣……美女?!
那美女吐氣如蘭,對著窺天的臉就曖昧的吹了口氣:
“你個死沒良心的,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我?!”
連意:“!”
呆若木雞,思緒瞬間滯澀。
蛋蛋也卡殼了。
氣氛陡然凝滯。
好半晌,蛋蛋的驚叫聲才把連意從呆滯中拉了回來:
“天呐,窺天在幽冥界居然有老相好。”
連意:“!”
她覺得她已經被麵前的場景驚的說不出話來,自然也不能像蛋蛋那般,總結出那麼有深度的詞。
不過,看窺天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的模樣,感覺不像老相好啊。
莫不是有什麼始亂終棄的狗血故事在裡頭。
連意目光變得有些玩味,同時卻又警惕的很,此女是誰,她悄無聲息的靠近,她居然一絲一毫都未察覺!
卻是她這還沒想明白呢,那邊那掛在呆在原處,跟一根無情無緒的柱子有的一拚的窺天身上的黑衣女子已經將她那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目睞了過來。
美則美矣,可惜,對著她的時候,卻沒有溫度。
說出口的話,自然也沒有溫度。
“我當是誰呢,是藤妖啊,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九星連珠的九人你湊齊了?準備再炸一次天?”
語氣平平淡淡,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