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將眼神定格在了麵前這位閻羅身上。
這一位在他們三人上來之時,他正倚在欄杆處,憑欄眺望,眼神溫文憂鬱,含情脈脈。
這哪裡是個閻羅吖,若不說,還以為是世家走出的如玉公子呢。
嗯,還是心有所屬的那一種。
那如玉公子……啊呸,是閻羅,緩緩的朝他們走來,奕奕然打起了招呼,指了指和五官王座位完全相對的另一邊,笑道:
“轉輪王、閻羅王,你們來的好早,愚弟坐在那邊,不如與我同坐如何?”
又笑著同連意點點頭:“連意仙子,彆來無恙?與我同坐可行否?”
連意朝他笑了笑,那股子看到五官王那令人嫌惡的言行不大舒服的感覺頓時平複了不少。
這才對嘛,身為閻羅就得有閻羅的氣度。
雖然在她心中,可能這氣度約是和帥氣劃等號的!
她看了轉輪王一眼,見他和閻羅王一人笑的溫和一人笑的爽快,絲毫沒有剛剛對著五官王的冷漠,轉輪王笑言:
“好啊,咱們兄弟上次見麵還是上一回閻羅宴了,這一回,可得好好的敘敘。”
閻羅王已經一馬當先跨了出去:
“來來來,宋帝王,坐下吧,你站在那兒看什麼風景不成,風景有美酒香嗎?”
連意便也回以一笑,很是端莊的模樣:“好。”
宋帝王忍不住側目,心道:
藤仙連意真是一點都沒變,一如既往的喜歡裝模作樣。
隻,可惜的是,她總是不長性,裝模作樣沒一會兒就會露陷,偏偏每次都愛裝。
連意沒想到宋帝王背地裡居然是這麼評價她的,若是知道,肯定是要翻臉的!
她跟著轉輪王和閻羅王一路走過去,心中卻是在琢磨美男的事兒。
都說十殿閻羅,唯楚江和宋帝容貌極佳。
這會子,三殿的宋帝王已經出現了,果真是如玉無雙啊,總覺得比起同類型的白凡,他全身還多了一股子久居上位,無形中懾人的氣勢。
哎,白凡被他比下去了!
可惜上一回忙著應對佛陀靈骨處的七星鎖,沒有好生看一眼十大閻羅。
隻記得,二殿的楚江王給人的感覺似乎很冷,顯然和這一位宋帝王不儘相同啊。
剛坐下,周圍美豔的小姐姐們立刻送上了美食美酒。
連意朝她們甜甜笑了笑,便低頭自斟自飲起來,耳邊也不閒著,聽轉輪王、閻羅王和宋帝王聊些幽冥界的事兒。
宋帝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摸出一把折扇,自顧自的扇著,說起了話:
“近日,愚弟得到消息,說久未見蹤跡的飛升塔即將回歸,不知兩位兄長可有聽說此事?”
連意夾菜的手突然頓了頓,然後低下頭,默默的把被她關到小黑屋的蛋蛋又放了出來。
蛋蛋很不爽的抱怨道:“連意,你……”可算是又想起我來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在說飛升塔之事,頓時什麼抱怨都被憋了回去,它湊到連意的丹田邊上,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轉輪王沒什麼大反應,畢竟飛升塔便是重新臨世,他也打定主意等著連意一道的。
可是,除了他,其他人自然對此事很上心。
就是那看起來如同酒囊飯袋的五官王,都忍不住側耳聽了起來。
閻羅王杯中酒都來不及往嘴裡倒了,他連忙道:
“當真?消息可靠嗎?”
臉上絲毫沒了玩笑之色。
開玩笑,他們十大閻羅,修為都是合道,至少相當於俗世的化神了,飛升之事,自然是他們心中關心的頭等大事。
便是十殿閻羅,說是仙官,可是還不是鬼修?仙界誰承認他們,看得起他們?
他們在這幽暗的幽冥界,也呆夠了,誰都想離開這裡。
他們鬼修的終極夢想,也就是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之下,不再當鬼而已。
飛升塔失蹤,他們十殿閻羅也急,可是就是尋不到那飛升塔的蹤跡。
這會子,說它要回來了,簡直是一下子溫暖了他們已然失望許久,日漸冰冷的心!
可是,他們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宋帝王點頭:
“是,仙界仙史記載,廣眉星域飛升塔不日回歸!”
仙界仙史,鐫刻在仙界四大撐天的四大仙柱之上,那也是個神物。
此物不定期的會在四大仙柱上顯現文字,內容不定,但都如同預言一般,全都能實現。
因此,稱之為仙史。
仙史上最著名的記載之事,便是仙魔大戰的開端。
仙史預言,仙魔大戰,綿亙百萬年,或傾覆,或煥新。
剛出現之時,無人相信,可是如今,無人不信。
如今,仙史上居然出現了廣眉星域的飛升塔一事,誰人不信呢?
蛋蛋在連意丹田之中長長的呻吟一聲,然後就躺平不動彈了。
連意已然接受蛋蛋是飛升塔的事實,她倒是對於飛升塔不日回歸之事心境沒什麼大的起伏。
卻是對仙史上的記載很是好奇。
“蛋蛋,怎麼你的事還被記載到仙史上去了?”
蛋蛋有氣無力的癱在連意的元嬰身上,念叨:
“誰知道啊,那破柱子不太正常,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仙界的神物,也不是個個都有出處,個個都像窺天、生死簿這般有器靈的。
相反,窺天和生死簿這般的,才是罕見的,萬中無一的存在。
大部分是沒有來處,天生地養在那兒的!
那仙史就是那四根撐天柱,就是一神物,無人說得清它的來曆,反正它一直在那裡。
“……平日裡消極怠工的厲害,幾萬年也不見它憋出一句話,這會子倒好,還管起我們廣眉星域的事來了,居然還管起我來了!”
“哼,我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要它說?”
居然還寫下來了!
那不是說,這天上地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知道它要回歸了。
這感覺令蛋蛋很不爽,它也是一靈物吧,怎麼就被那仙史窺視了?
它怎麼會知道它心裡的想法的?
連意:“……它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那它莫非還寫了我的事兒?”
連意忽然就油然而生了不好的預感。
蛋蛋總算有些精神了,它點頭給了連意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