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聽了蛋蛋那意有所指的話,翻了個白眼,不高興搭理它。
它想說什麼她還能不知道?
她默然的看著那上下連通的兩個大窟窿,絲毫不覺得可惜,心中隻覺得爽快。
這破寶貝,就該用雷火洗洗,去去晦氣!
當然,她又不是變態,雖然對這仙獄心存不滿。
總不會故意毀壞,隻是恰逢其會而已。
說到底,那被幽冥火鍛煉過的分身如果不用五種神雷,也就是俗稱的五雷轟頂去擊滅,那結果隻會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連意自然不能使自己做的事情白費掉,所以自然不遺餘力,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將自己能用上的……嗯十多重雷全用上了……
所以,那兩個分身自然化成齏粉灰飛湮滅,再不留半點隱患。
這事這麼做,不是連意殘忍。
每個分身之中所用的無論是修士的元嬰和神魂的生機之氣早就沒了,留著也再也沒有轉世的可能,就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喪屍。
用雷火將它們滌蕩,自此寂滅,這是連意所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之事!
不為魔所利用,自此化為飛灰撒在這一片生養他們的土地上,從些塵歸塵,土歸土,也算安息了!
至於這仙獄為何如此不禁打?那她怎麼知道?
這玩意兒又不是她造的,怪她咯?
便是因為陣法的加成,力量在那一瞬間彙聚在兩個分身之上,被加成數倍,從而導致這樣的局麵,那也隻能說明仙獄不夠牢固。
她如今這還是做好事,替仙獄消除隱患。
這萬一以後,這仙獄之中關上一個如她這般的能人,那豈不是整個仙獄都會捅破了?
那……仙規還有什麼威嚴可言?
簡直笑話!
這般想著,連意煞有介事的對蛋蛋說:
“彆瞎想,我可什麼都沒乾,什麼都沒想。”
“我當時之所以先收了那兩座靈水池純粹是本著做事有始有終的原則,我這不是第一眼就瞧見它們麼?自然要先收了。”
“當然,我那時候已經懷疑屋子裡是兩人的分身,也是怕焚滅分身之時,殃及到它們。至於這仙獄如此脆弱,那怎麼能怪我。”
這回換蛋蛋翻了個大白眼,對於連意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識。
它倒是想相信連意的心思和她說的話一樣的純良無辜,可是那字裡行間得意洋洋的勁兒是怎麼回事?
恨不能昭告天下,仙獄破了她高興著呢!
當它聾啊?
蛋蛋見不得連意這般的“無恥”,突然“嘿嘿”一笑:
“剛有件事,我一直沒想起怎麼哪裡不對,這會子說到靈水池,我突然想起來了。”
連意皺皺眉,頓時察覺蛋蛋的不懷好意,可是又沒忍住,她語含戒備:
“什麼?”
蛋蛋繼續“嘿嘿嘿”個不停,在連意柳眉倒豎,受不了要噴它之際,突然陰惻惻道:
“小意,你就沒想過,那兩個靈水池可能是古韻和孫成分身的泡澡水麼?”
這兩分身要想保持活性,自然要時常泡在靈水之中,否則,設那兩個水池乾什麼?擺著好看麼?
連意:“……”被膈應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甩甩頭,自己安慰自己,水肯定是沒問題的,便是泡那分身的,說白了那就是兩個傀儡。
又不臟。
而且,這水來之不易,連意根本就不信,古韻和孫成敢如此暴殄天物,她剛剛擊碎兩人放置分身的小屋之時,明明看到裡麵都有泡澡的木桶,所以有很大可能是兩人將靈水取入木桶之中泡澡……
再者,天下那麼多靈泉,靈泉之中曾經泡過什麼誰又能保證?
可是,她無論如何安慰自己,還是膈應。
她默默打消了回頭給自己留一些靈藥酒的打算,隻心說這些一股腦兒先給連外,該製藥的製藥,至於靈藥酒,送人之時,連意也會提一提這水的過往。
旁人收不收,膈應不膈應,她也管不了了,若是沒人要,就全塞進蛋蛋肚子裡,讓它膈應她!
隻這事,她自然壞心的沒有告訴蛋蛋。
她眯了眯眼,哼了一聲:“蛋蛋,你現在膽越來越肥了,居然敢惡心我。”
瞧著蛋蛋明明心裡得意,還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連意磨了磨牙,這般的喜歡看她熱鬨是吧?她有的是機會讓它知道什麼叫引火燒身。
不急,來日方長呢。
連意也不再糾結和蛋蛋的“大仇”,開始捋出出仙獄的口訣。
蛋蛋看連意變了臉色,它一下子就舒坦了。
它和連意啊,天生八字不合,從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它才不怕呢。
仙獄之中,每層塔都被她倆清理乾淨了,一藤一蛋這會子都心中大鬆一口氣。
鬥嘴於他倆隻是尋常,一天不鬥幾回都覺得哪哪兒不對勁。
心中卻都在享受著這短暫又難得的寧靜。
須臾,連意便理順了口訣。
她左手拇指和食指一掐一點,口中念念有詞,一瞬間,麵前便多出數道繁複的靈氣印記。
那靈氣印記慢慢散開,沒一會兒,便包裹住了連意。
連意吃了一驚,凝目細看,卻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一處軟軟的、厚厚的、不透明的由那印記幻化而成的圓形的大泡泡之中。
那泡泡把連意包裹的嚴嚴實實後,明顯在動,沒一會兒,一陣輕微的“噗通”聲後,泡泡像是被什麼擠了一下,輕微的變形了一瞬,又突然散開了。
泡泡散去,再回首,連意已經站在了仙獄的外麵。
抬首,乍然間,一夢幻的、五彩斑斕的九層塔矗立在連意麵前,每層塔的塔身之上,鐫刻著大把大把綠色的枝葉以及花團錦簇的繁花……
塔的四周還掛著鮮豔花朵形狀的小鈴鐺,風一吹,宛若風鈴,叮鈴鈴煞是悅耳……
連意、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