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來找連意,也符合他的性子。
沒準和他一般,覺得連意太遠了,或者連意今生名聲到底不如前世大,他還未打聽到她的具體消息。
連意白了元佑一眼:
“你想多了,來不來找我又如何?反正今生,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讓你們和我一起再來一遍那九星連珠了!”
她眯了眯眼,盯住元佑:
“若是你們誰想不開,那我也會阻止你們的!”
她隻是希望九星連珠所有人都平安而已,如今看來,這個願望至目前為止,還是達成的很圓滿的。
元佑“哼”了一聲:
“彆扯了,誰還要去九星連珠啊,九人裡麵,便是你有這想法,我也第一個跳出來不答應。”
前世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今生嘛?
便是再放不下廣眉星域,也不會再這麼乾了!
前世利用九星連珠,耗儘自己,換句話說,不就是為廣眉星域爭取扭轉成敗的時間麼?
如今,顯然目的算是達到了。
連意微微勾了勾嘴角。
不提其他,九星連珠的九人同氣連枝,其實之所以不僅能成為合作夥伴還能成為交心的好友,主要還是他們意外的都很合拍呢。
對大事上的看法、觀點,乃至付出的實際行動,都很雷同。
意見沒有分歧,也就沒有矛盾,自然能夠齊頭並進。
元佑吃了一陣,很滿足,要說這一世,他有哪裡不太滿意,就是總覺得,這吃喝的東西沒有前世那般對他的胃口。
如今想來,哪裡就是吃的不對味了,自己還是舍不得前世那般和大家夥兒一道的時光吧。
元佑自嘲的笑笑,今日才想明白。
哪裡是賊老天和他過不去,不讓他修為寸進?
分明是他的心和神魂不肯讓自己那般懶散,想要回來找他的夥伴們。
敘舊完了,就得開始說正事了。
元佑先是問了問連意的情況,連意不是個喜歡跟人訴苦的性子,便揀著重要的事略過其中艱險,跟元佑說了一些。
倒沒想到,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聊天,還聊出線索來了!
說到魔種之中被下了禁製,很棘手之時,元佑一下子不知從哪裡摸出數個玉簡,丟給連意。
連意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便打開玉簡粗略看了看,一看就驚呆了:“魔種禁製術?”
“這……這種東西你都是哪兒來的?”
總不會是魔聚自願給他的。
元佑一臉“快誇我吧”的表情,嘚瑟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麼生意的?”
“不是我自誇,這廣眉星域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論情報方麵,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連意簡直沒眼看,又來了,這還不自戀。
這種人才,若是能去淩霄宗教導密閣一二,掌門師叔一定很高興吧?!
元佑瞥了連意一眼,不知她已經暗搓搓的打他的主意,企圖榨乾他的價值了,還哼了哼:“不信?”
手一揚,一黑色的玉牌被他直接扔到了連意麵前的桌上。
“廣眉星域所有的黑市都得聽我的,你拿著這玉牌,若是想知道什麼消息,去黑市一準打聽到!”
連意把那玉牌一推:“我不要,如今不是有你了,直接問你就是了,要這玉牌做什麼?”
難怪感魔玉去黑市就能買到,原來黑市算是元佑的窩點!
元佑不置可否:“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愛要不要,不要你扔了。”
連意無言,行吧,雅元那是個比灝恒難纏太多的人,她實在沒勁跟他掰扯。
見連意消停了,元佑很滿意。
聞聽連意要去象宗,元佑突然道:
“你可知象宗宗主的事兒?”
“什麼?癔症麼?怎麼了,象遠的癔症有什麼不對?”
元佑絕不會提起什麼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
象遠的事兒,甭管是朱晨還是火樾,知道她要去象宗之後,便和她說起過。
據說,是有一次遭遇魔物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連意當時就懷疑,會不會和魔物有點關係。
於是,她對元佑道:“是不是和魔種有關?”
雖然罕見,也不是不能考慮魔種被種入失效的情況。
當年的成可,不就憑借著自己神魂的強大,前世身為界域之子的功德,讓魔種對他的神魂沒法子麼?
元佑點點頭:“這位象宗的象遠宗主可是個厲害的大妖。”
“據我打聽到的消息,他如今這情況,可能是那魔種被觸發了禁製之後,傷了腦子。”
連意一驚,見微知著,已經猜到了事態的走向:
“你的意思是,象遠起先中了魔種之後,不僅沒有喪失自己的意識,還反控製住了魔種,最後在控製魔種的過程之中,被魔種為了自保而激發的禁製所傷,才變成這樣?”
連意是真的很驚訝,“那這也很厲害,魔種在它的識海之中爆了禁製,本意是和它同歸於儘,可象遠卻是除了發一發癔症,並不算影響它的其他生活。”
修煉飛快不說,魔物成了它頭號大敵,以前還要操心宗務,現在它的妖生之中已經沒了宗務,隻有魔物。
連意不僅有些冷俊不禁,這算不算是魔聚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連意不由自主摸起了自己的下巴:“這麼說來,象遠可能有什麼控製禁製的秘法!”
至少能夠將爆了的禁製對他們生靈的傷害降到最低!
想到此,連意眼睛都亮了:“大善,若是真是這般的好法子,用在修士身上,那魔種萬一哪一日自爆,也能防著了!”
這廣眉星域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被種下了魔種,便是有無殤幫忙,有她連意疲於奔命,有大家努力的想法子阻止魔種對修士的侵害,可是那些被種下魔種的修士,便是魔種被封禁,也是個隱患。
若是有應對它們自爆之法,便等同於給魔種多加了一層枷鎖。
便是留著它們在識海之中,連意也能放心些了。
元佑朝著連意笑的燦爛:“還是跟聰明人說話得勁。”
身為一個合格的情報販子,而且是頂尖的那種,必須對於任何事有知道往哪裡深挖的敏感度。
否則也隻是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