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傾界的界域史可能記錄有誤,神獸界域的典籍也可能記錄有誤,但,錯誤到一處去,未免太難得了吧?
連意摸摸下巴,真的很不可思議:“還真有?!”
元佑很大聲的歎氣:“就是可惜啊,這傳說之中有,現實之中,我還未遇到過!”
風浪潮不過是傳說之物,最近的一次距離如今不下七八萬年了!
而且,行蹤飄忽,不知何處,便是有這天大的機緣,可是如何捕捉呢?
他突然興奮起來:“若是今日當真是,那我們豈不是就要飛升了?走走走,快去瞅瞅!”
說著呢,就不顧那淩厲的風,推著連意,說要走。
連意簡直要被他這不怕死的姿態給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牢牢駐守在界廊一端,擋著這人,元佑想死,她還不想好麼。
“且不說那單靈界域的事兒我聽的一頭霧水,就說這狂風肆虐的,當真是你們說的風浪潮好了,但你就這麼去了?”
元佑:“不然呢?”
連意:“……你可長點心吧!”
“你瞅瞅,這是哪裡啊?界廊啊,你說的那什麼風浪潮,必然是風是吧?”
元佑點點頭,所以呢,他知道是風啊。
連意突然對著他笑了下,不知為何,那笑令他心中發麻,就覺得特彆的不舒服。
這又怎麼了,喜怒無常的。
剛剛還不高興呢,這會子又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
連意自然不是白笑的,她道:
“你修煉到了這把歲數,還有前世經曆,這劫雷不僅見過不少,也渡過不少吧?”
“當然!”元佑也不推她了,雙手抱胸,站在搖擺的不行的界廊之上,倒還是穩得很。
他就要看看,這連意今兒到底要乾嘛,能說出什麼花兒來說服他。
連意懶得跟這個見了機緣,就失去理智的家夥廢話,直入主題:
“這劫雷之下,最忌諱的就是兩個修士靠的太近,又差不多時間渡劫是吧!”
元佑一愣,他似乎有點懂連意的意思了,抱胸的雙臂有些不自在的鬆了鬆。
連意隻當沒看見,繼續說自己的。
“這劫雷一旦靠的太近,就會相互引動,原本不過十分力道,也能生生長出三十分來。”
話到此處,已是言儘於此。
聰明人都懂,不聰明的,嗯,就笨死吧。
元佑早就沒了剛剛的氣勢,他倒是忘了,是啊,這裡是界廊啊。
這風依然這般的難以應對,若是加上風浪潮……
會有個什麼結果?
反正凶多吉少。
想到剛剛那灝恒說的比之他當年遇到的也差不了幾分?
那是個什麼時候,飛升通道剛剛傾覆,星河倒轉之時。
這會子這風大到居然能趕上那時了?
灝恒曾經如何,元佑不知,隻見他這一次突然發瘋,他一人就挑了蒼淼界鈦素門一半的勢力……
據說還不是全盛時期?
元佑自問,便是灝恒了解鈦素門,深知其中機關走向,加之這些年,有了魔種魔藥以後,鈦素門的那些修士修為也就看著唬人,實則水的很。
這些諸多因素之下,元佑自問也做不到灝恒的一半。
就這樣的人物,當人的時候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他可是鈦素門最厲害、勢力最龐大時期的精英弟子啊,所以……這般厲害的人在界廊之中,都成了鬼,他大約也不會比成了鬼的下場更好了!
連意狠狠的挖苦他一句:“長心了?”
元佑撓頭,不搭理連意了,自然是長了。
白凡歎氣:“那如今該是如何呢?”
他也不記得在哪一處聽說過單靈界域。
隻是聽說過。
具體如何,他還真不知曉。
如今聽來,隻覺得玄妙又棘手。
這事放在平時,可真是萬年不遇的好機緣啊,這會子倒好了,哪是機緣?
催命符還差不多。
可是,這都在界廊之上呆著了,他們還能怎麼辦?
“若不然改道?”
閆枉也是眉頭緊皺,他盤算著好在這裡距離蒼淼界也不遠,甚至是流享界,往這兩處去站一腳便是了。
其實,閆枉想的也對,他們這般修為,便是化神中期,走界廊都有點心中顫顫,畢竟除了界廊不穩當,那界域卷風一直是個大阻礙。
這些年,他們這是不得不為之啊。
誰讓心中有火,還未儘滅呢?!
為著前世,為著廣眉星域的萬千生靈,有生命危險之事做的還少了?
界域卷風之險,咬咬牙也克服了。
可是,如今這情況,顯然不行。
明知這就是摻了巨毒的餅,他們還往下咽,那不是孤勇,而是傻了。
便是化神修士,他們也逃不過這天道規律和至理。
生老病死。
若是死了,那可一切都沒了。
東來星君心中一動,抬頭看向連意,果然聽連意當下拒絕道:“不能。”
“我們不能改道,窺天還有無殤他們,還在虛空通道之中,便是我可以和窺天傳遞消息,但我們可以掉頭,虛空通道卻是有去無回的。”
這裡有這般的大風,不代表窺天那邊也會遇到。
但這從來不是重點。
關鍵是,虛空通道沒法回頭啊。
“若是平日倒也罷了,如今,我聲名鵲起,這廣眉星域不知多少人盯著我呢,我這要去蒙傾界,難不成就天知地知了,許是一入蒙傾界,就有千軍萬馬守著,等著殺我呢。”
連意說的逗趣又誇張,但幾人一想,確實如此啊!
自蒼淼界界域口那一次鬨騰,連意真可謂再也藏不住行蹤了。
她當然也懶得再藏,本來就是為著震懾魔物來著。
再者,到了她這種修為,再藏?沒得弱了己方士氣!
在蒼淼界還未走的時候,窺天和淩霄宗傳了信,臨法掌門就提到,知道他們要去鳶深界呢,讓連意儘管去,那邊他已經儘力打點了雲雲……
瞧瞧,連隔著界域的淩霄宗再未得消息之前,都知道連意的行蹤呢,他們這改道,又如何無人知曉。
怕是這會子就算淩霄宗還未收到消息,蒙傾界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呢!
這大概就是盛名之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