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變故就在一瞬間。
那三個外域蠣族壓根沒有開口的機會。
中間那人剛獰笑著張嘴,隻見嘴巴旁突然多了一根細細的藤?
那藤看起來細,抽起人來可一點不輕。
在賈培成眼中,就看到,那藤蔓猛然瘋長,將蠣族魔物的腦袋整個捆縛其中,然後狠狠一扭!頓然消失!
快的,仿若在做夢。
若不是三個蠣族無一幸免,且慘叫出聲,等那藤蔓消失,臉居然被割破了,上麵多了幾道深刻的血痕。
頓時,那三個惱羞成怒,仇視的看著賈培成,二話不說,便往他飛撲過來。
蠣族飛撲過來之際,賈培成耳邊,還傳來連意的輕笑:
“賈兄,你為主,我為輔,放心,我不會拋下你的。”
賈培成心中苦笑。
這是什麼事兒?
他沒想到,連意居然用這種法子逼他就範。
她猛然消失不見,卻頓然出手,逼迫對方先對他賈培成出手。
此番做派,連意壓根沒有瞞著他的意思,就是光明正大的“逼”他。
這可真是……藤仙連意的本事和她的捅禍本領簡直一般大。
什麼為主為輔?她人都消失了?許是,等他支撐不住了,她來救他一把?
然而,在交手的一瞬,賈培成卻渾然忘記了自己之前的緊張,甚至在痛快之際還有那從未有過的釋然。
連意隱在暗處,看賈培成和三個蠣族交手!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觀。
為主為輔一事,也不是隨便說的,甚至和賈培成想的也不一樣!
如今,能做的,不過是將此地械鬥之中,靈氣飛濺攔在其中,不讓附近的魔城看到。
若是引來魔族救兵,可就壞事了。
意隨心動,心念一動,綠色靈線便透體而出。
綠靈氣滂沱的靈線細密綿長,穿梭在不言山中,很是隱蔽。
在不言山林之中濃鬱的木仙靈氣的遮蓋下,無聲無息,雁過無痕。
周遭,花葉扶疏,緩慢的招展綻放,看似便是應了節氣,最是尋常之景。
殊不知,在花葉的緩慢招展生長之中,藤仙連意早就布下了遮天大陣,將自己、賈培成還有三個蠣族置於陣中。
徹底內外相隔。
內裡,賈培成並不落下風,與三人愈交手,他心中深處竟然有些走神和感慨。
越是交手,越能了解藤仙連意如此對他的良苦用心。
越是交手,他越是發現,原本,自出生記事至如今飛升成了一介上仙,那身上如山般壓著的蠣族魔物,其實也不是那麼厲害。
他同為天仙修為,雖然他之天仙可能因為磨礪日久,修為更加深厚一些。
但麵對三魔,他能如此的遊刃有餘,他才明白,原來他已經是這般的強大了麼?
什麼樣的山可以壓在他身上?
不過是自己自縛的枷鎖而已。
想要掀翻,在於他願不願意,從來不在於他能不能。
他能感覺到,原本那出自本能的害怕竟然如被挖了根,以極快的速度從他心中消失,再也滋長不出來了。
身心暢然,快意不已,多年的壓製一招釋放,賈培成不知,他如今對戰魔物,若說剛開始還有些滯澀,如今卻是越來越流暢。
且,從勢均力敵,變成了他隱隱占了上風。
甚至,他層出不窮一般,奇招百出,竟然讓三個蠣族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有了懼意。
三個蠣族打鬥之中,對視了好幾眼,在自己同伴的眼中,都看到了大驚失色和一絲畏懼。
本來,它們剛開始的就有些覺得不對。
原本,明明是兩人在這,卻不知怎麼的,其中一人當著它們的麵消失了。
它們起先,不以為意,消失了又怎樣?
不過就是害怕,臨陣脫逃而已。
它們又不是沒對付過這些仙民,臨陣脫逃便以為自己能逃掉了。
怎麼可能,但凡沾了它們的眼,又惹怒了它們,掘地三尺,它們也能把他們找出來。
雖然,那女人跑的快,但,再快,這裡都是魔城的地盤,隻要它們解決掉麵前這個不聽話的東西的時間足夠快,找那女人也是極容易的。
本是打定的主意,也以為和之前無數次一般,被它們看中的獵物絕逃不出它們的手掌心。
卻沒想到,這次失策的這麼徹底。
越打,那懷遠星的“奴隸”好像突然開竅了,居然從被動對招,變成了主動壓著它們打!
他怎麼敢?是要造反麼?
越打,越心驚,三個蠣族魔物居然逐漸萌生了退意。
它們暫時退了,集結同伴再來便是,這懷遠星的賤民如此的膽大包天,不知哪來的膽量反抗,它們絕不會讓他這次走出去。
那剛開始準備羞辱賈培成之人,貌似是三人中的頭頭,它猛然間朝其他兩個魔物使了眼色。
其他兩魔物會意,三個魔物突然動作一致,猛然從三方同時向賈培成攻來,再賈培成避其鋒芒躲避之際,三個魔物同時轉身,黑霧氤氳,竟然徹底消失在了霧中。
賈培成大驚:“不好!”
若是讓它們跑了,他有什麼下場他一清二楚。
他剛想不急一切代價的把它們斬殺當場,拚著受傷也必須如此。
卻沒想到,那忽然湧現的黑霧之中,猛然竄起綠霧。
綠霧像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在其中一撥一翻,三個本來已經消失的魔物突然又滾了回來,出現在了賈培成麵前。
那三人中的小頭目,臉色頓變,似乎想到了什麼,慘烈尖叫:
“是藤仙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