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魔王是多慮了。
藤仙連意再如何厲害,可是他們這地界也隱蔽的很,便是闖進來,也不可能這麼快,還這麼悄無聲息。
如此一想,魔翾心中便安定起來,它令魔狒繼續在此處巡視,人卻匆匆往小徑入口處去了。
魔王要來了,它得去迎它!
連意便安穩的貼在它的衣擺之上,一點不起眼。
她並不擔心這魔族有去無回,魔狒還在這兒呢,誰家有去無回不把靈寵帶走的?
想也知道,許是要迎接魔抗?
遠離了那魔狒,連意倒是稍稍輕鬆了一些,神識和視線也敢稍稍放的遠一些了。
不過介意之前那魔狒,她越發的謹慎。
但,魔翾手低下的動作,她卻是看的清楚明白了。
走到那路的儘頭,前方是一片混沌模糊,什麼都沒有。
這時,魔翾從袖中摸出一個陣牌,陣牌上,被它打了印記後,往混沌之處扔去。
沒一會兒,但見周遭似有颶風往那陣牌之中收縮而去。
半晌,那兒便立了一扇門,門微微閃光,等到靈氣平衡,門緩緩開啟,隻見魔抗和蠣蚺站在門外。
連意立是又收回了神識和視線,繼續裝死。
還好這回,她本就提著心,且反應快,沒人發現她。
她竟然看到蠣蚺也來了,她那陣法如何難破,她心中明白,蠣蚺這麼快就到了,真是令她詫異。
魔翾大約之前得了魔抗的命令,知道蠣蚺也在,言辭間十分恭敬,二話不說,就把兩人迎了進來。
一進來,魔抗立刻就開始問連意的事情。
魔翾倒是據實相告,魔抗大鬆了一口氣,也不知如何想的,它就停下了腳步,和一旁的蠣蚺客氣道:
“既如此,不如三殿下同卑下一道,在外麵等著便是?”
言辭客氣,連意卻聽出了端倪,這是不想蠣蚺跟它一起進去了?
同時,連意又對蠣蚺的身份有了新的了解,三殿下,能被叫做殿下,果真是蠣族中的貴族了。
且還是貴族中的貴族,蠣尊的血脈,才能稱為殿下。
蠣蚺卻不為所動:“既然來了,咱們不如進去看看。那藤仙,可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主兒,本殿還是好生仔細查探一番才好!”
這話說的,明擺著不怎麼客氣,對魔抗很是不信任。
連意涼涼的坐山觀虎鬥,她當然也是想立刻進去的,如今距離內部隻有一步之遙了。
隻她也清楚,越是這種時候,群狼環伺,越不能缺乏耐心。
魔抗先是頓了頓,此後才聽它道:
“尊三殿下令。”
蠣蚺沒再說什麼,連意隻聽見它的腳步聲往前麵去了。
身旁,魔抗的呼吸聲似乎重了一瞬。
想也知道,這會子這魔抗怕不是憋屈死了,看來兩族魔物之間,果然遮羞布下藏的全是矛盾。
魔翾唯唯諾諾的跟在最後麵,倒是方便連意看清前麵的人都在乾什麼了。
蠣蚺這回又放出了它的海虱軍,這些海虱軍明顯比之前氣勢弱了不止一星半點,看來,遭受的重創也沒有這般容易恢複。
蠣蚺眼神陰戾無比,看到它的海虱軍,它就想到藤仙,它的海虱軍就是為她所害。
那些海虱在周遭亂飛,似乎在尋覓連意的氣息。
這點,連意倒是不怕,早在之前,她已經將氣息收拾乾淨了。
之前在林中,這些海虱軍都發現不了隱藏暗處的她,這會子,更發現不了了。
一頓亂搜,無果。
果然,這回輪到魔抗有些得意了,它指了指那魔狒:“三殿下有所不知,卑下族中這隻魔狒,乃我魔尊尊上所賜,靈敏異常,由它搜索過之地,絕不會有所疏漏。”
蠣蚺無可無不可的“哦”了一聲,又道:
“既然外麵什麼也沒有,那咱們便去裡麵吧。”
說著此話,便一步當先,站在岔路邊,等著魔抗來指路。
魔抗應是之前被它憋屈的不輕,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憤恨的凶光,讓連意捕捉個正著。
連意一點不耐煩管這兩族魔物之間如今的官司。
兩人能自相殘殺才好,可惜的是,它們這架是打不起來了。
魔抗受傷頗重,它來之前,似乎吃了什麼藥壓製過了,隻是那全身的血腥氣,新鮮的很,一聞便知道出自它自身不說,還有那間或不經意間似有若無的粗氣。
聯想它之前滿身浴血,想也知道,它如今狀況很是不妙。
而蠣蚺,消耗不算多,看起來,氣息凝實,至少還存上五六分實力。
這種情況下,魔抗除非腦子壞了,才會故意挑事和蠣蚺作對。
而蠣蚺,它身份再高,這裡人生地不熟,且周遭還有始魔一族的魔抗心腹,它也不會傻到現在動手。
她隻想快點進去,一邊還籌謀著,進去後,她該怎樣保有自己的贏麵。
卻是魔翾剛招呼魔狒過來之時,變故陡生。
那魔狒指著那岔路口,瞳孔通紅,幾欲滴血,蠣蚺臉色微變,招來一海虱,果然那海虱在靠近那兩條岔路之時,一通亂飛,舉止異常,似乎也發現了什麼。
蠣蚺冷笑一聲,對魔抗道:“那藤仙早就到了!”
連意心中一咯噔,知道不好!
糟糕,這一地界,她用過神識。:,,.